自走上辇车把诗词送到韩潇面前时,睿王府的内侍挡在顾幽面前,神情恭敬,但态度更坚决地说:“顾幽小姐,请把诗词交给奴婢吧,没有王爷的口谕,任何人不许靠近辇车一步。”
顾幽冷冷地看了眼内侍,暗思:这般不懂眼色的太监,他日她成了睿王妃,必定要远远地发落了去。
她不甘不愿地把诗词给了内侍,让内侍呈上去。
辇车内,韩潇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些热象,他伸手去摸夏静月的额头,发现温度比刚才热了许多。
这是要发烧的迹象?
韩潇紧张地拥着她,另一手去倒了一杯微温的水,慢慢地喂着她喝下去。
迷糊中夏静月茶水喝得有些急,被呛了一下,低低地咳嗽起来。
韩潇心疼得连忙放下杯子,将她再扶起一些,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顾幽站在车外,正思索着怎么趁着这个机会与韩潇见上一面,叙些情谊。
突然听到车内有女子的声音,她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辇车。
睿王的车内怎么会有女人?
是哪个女人有这个资格坐他的专属辇车?
一瞬间,愤怒、惊诧、嫉妒一一涌上她心头。
顾幽一怒之下,竟什么都不顾冲上辇车。
她一把推开刚推开辇车门的内侍,掀开纱幔,定睛望去。
只见车内,韩潇怀中抱着一个娇弱的少女,他一手牢牢地抱着她,另一手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
他看着少女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宠溺,那样的疼惜,恨不得替少女承了所有的苦。
他还是那个孤傲冷漠的睿王爷吗?
他还是那个传闻中,人人既敬又怕的铁血冷面冰王爷吗?
他对她,是那样绝情冷酷,可对这个少女,却如斯的柔情蜜意。
为了这个少女,他愿把钢铁化为绕指柔。
他从不曾这么对待过她!
连一丝丝好脸色都不曾给过她!
他却对这个少女那般好,那般深情,那般眷恋!
顾幽嫉妒得要疯掉,她想冲上去看清那少女是谁?是谁夺去了他所有的爱,所有的温柔——
顾幽才冲上半步,身后睿王府的内侍已抓住了她,将她强行拉了下去。
内侍生恐王爷怪罪他方才的失职让这女人鲁莽地闯了进去,哪还给顾幽脸面?朝左右侍卫怒喝道:“还不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抓着顾幽。
顾幽疯狂地挣扎着,她要进去,要去看看那个少女是谁!
她要知道她输在哪里,她是比不上那少女漂亮,还是比不上她的家世。
她一定要知道——
顾幽疯狂地向辇车上挣扎过去。
然而,睿王府强壮的侍卫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汉,岂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能敌的?
侍卫轻易制住发疯似的顾幽,将她拖了出去,扔到了路边。
顾幽应该感激她的身份,要不然以睿王府侍卫向来的冷酷手段,此时早已一刀了结她的性命,而不是仅仅扔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