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做不到,更何况来之前威廉就说过他是个挑剔到连医院都不肯去的人。
就连医护人员他都像防生化病毒一样防着,他对我这样好像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注意到,从我过去之后,他就一直拿一个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脸,联系到他昨天晚上戴面具去见我的奇怪举动,我猜想他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长相。
他刚才也说了,他很不喜欢见生人,大概昨天晚上愿意那么去见我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
而且我只不过是对他的身份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好奇而已,他就说要斩断联系了,可见他十分不想让我知道他的身份。
不管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他本来就没有义务把他的一切都摊开在我面前给我看,他帮助我是他对我的善意,可我不能因为他对我释放善意,就认定自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
“Y先生,你还能自己走动吗?去床上躺着好吗?我保证,未经你的同意我一定不会看你的脸的。我会把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大灯我也会都关了,只留夜灯能保证我看得清房间构造就行。你这样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去医院,哪怕是用物理降温的方式,先把你的体温给降下去,好不好?我发誓,我一定一定不会随便偷看你的。”
为了表示自己所言不假,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响亮,并且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Y先生却始终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高烧烧昏过去了。
“Y先生?”
我尝试着推了他一下,他终于动了动,声音听起来略显疲惫:“去拉窗帘关灯吧……”
听他这么说,我就立刻应了声“好”就马不停蹄地去照做了,等我再回到书房,Y先生已经很“乖巧”地躺在了沙发床上。
果然整个房间就留了一盏昏暗的夜灯,真的就只能让我看清房间里的构造不至于让我摔倒,而且他躺在沙发床上的时候脸也是朝内的,这说明我猜的真的没错,他并不愿意让我看清他的长相。
我从盥洗室端了盆水过来,又拿了两块干净的毛巾,沾湿了又拧干之后轮流着放在他额头给他降温。
起先他可能还在防备着我,我拿毛巾过去的时候,他总是自己接过去放在额头上。
大概换了两三盆水之后,他的体温终于有些降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烧太久,身体有些乏了的缘故,渐渐的,他开始由着我给他放毛巾,许久都没动静。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降下去不少,虽然还有些热,不过显然比刚才好太多。
他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动都没有动一下,尤其是他的脸,始终埋在一个抱枕里,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侧脸的一个大概轮廓。
他好像是真的睡着了,我尝试着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回应。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探过身子俯瞰着他若隐若现的侧脸,心里那一点好奇之心又被勾了起来。
在伸出手去抽那只抱枕的那一刹那虽然有一点点犹豫,可最终还是被那股子强烈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
咬了咬牙,手下一个用力,那个碍事的抱枕终于被我抽了出来。
可我还来不及感觉到欣喜,顿觉整个人天旋地转,在我回过神来之前,我已经被人强势地压在了身下,而我的眼睛也被一只大掌死死地蒙住了。
下一秒,男人略显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奇心杀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