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危机,很快就会变成一条离了水的鱼了,半死不活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让我出事,所以心里也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但这肉体之苦肯定是逃不掉的了。
虽然有人说这是变相的刑讯逼供,可是这种事情要举证困难重重,被审讯人被动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干得可以冒出火来,恍惚间好像有什么人猛地往我嘴里灌了口水,我被呛到,猛咳了几声,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这才穿着粗气清醒过来,高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我面前。
不过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我一眼之后,把放在我面前的那盏台灯打开,刺目的光线一下子就照在我的脸上,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这一回,高个子并没有在审讯室逗留太久,开了灯之后就走了出去,换了张新面孔进来。
新进来的也不跟我说话,只会在我实在困极的时候猛地拍下桌子,我连打个盹都困难。
他们几个人轮流着换班来折腾我,这种疲劳轰炸加精神压榨,让我觉得实在是疲惫不堪。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遇到困境的时候都会乞求有个英雄能从天而降,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忽的闪过严久寂的影子,然后我在心里对着他的影子说了无数遍“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精神意念发挥了作用,恍惚间,我听到审讯室的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嘭”的一声,紧接着,我隐约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了起来。
我吃力地抬起眼皮,视线有些模糊,看不大分明,不过眼前的人影看起来有点眼熟,我脑子混沌得可以,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走了几步,像是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请你把人放下后出去,否则我们将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逮捕?依法?请问你们依的是哪门子法!就凭一个女人一张嘴一句指认,你们就认定我的未婚妻是故意伤害案的嫌疑人,你们调查过现场吗,找过其他证人证物吗?那如果我现在指认,是那个叫刘思青的女人把严久寂推下台阶导致他重伤昏迷,是不是你们就要把那个女人给抓起来?这么严重的程序违法你们还敢自称是依法,信不信我把你们整个局子都给端了!”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落在我的耳朵里都是带着回音的,不过我觉得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即便是带着天大的怒气也好听。
大概是因为他在我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从天而降,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把他和“英雄”挂上了钩,而英雄的所有特质都值得被美化。
男人的脚步再次开始迈动,这一回,再没有人阻拦,估计都是怕了他了。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算是彻底松了下来,精神一放松的直接后果就是身体感觉到困顿,更何况我本来就处于那种状态,只是一直被强迫清醒着而已。
在我陷入无边黑暗之前,我听到之前的那道男音在我耳边低声道:“顾瑾时,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