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语放下心中的感叹,看着季舒玄,平静地说:“当年灵贵人被打入冷宫就是因为您认定她害杨妃失去了腹中胎儿。ksany8uncsu 这些年中,灵贵人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吴妃之所以在众人中挑中她,也是因着这宿仇!”
“是有这么个事。”听苏诺语说起来,季舒玄方才恍然,“既如此,为何赵氏又临时改了主意,将一切都告诉给杨氏?”
苏诺语看一眼他,心中有几分无奈,对于季舒玄来说,只怕是难以理解女人心中的想法。她接着说:“正因为灵贵人心有怨恨,故而她最希望的不是杨妃死,而是杨妃生不如死。说起来,这也是杨妃的小手段。前些天冷宫中又有人死了,杨妃抓住这机会,在灵贵人面前演戏,让灵贵人以为她是一心求死而不得。”
季舒玄冷哼一声,这么些年,他竟不曾了解自己的这些女人心中有这样重的心机。后宫之中,无论是平日里贤良淑德的,还是温婉动人的,都是这样的心机深沉。他的目光锁定面前的佳人,愈发地觉得唯有诺语才是真性情!
苏诺语察觉到季舒玄的目光灼灼,便故意不去看他,指了指药箱说:“这第三份毒也是因此而出场的。吴妃原本以为灵贵人能帮她除去杨妃,没曾想灵贵人突然转了心思,可灵贵人知道得太多,自然是留不得。吴妃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在灵贵人的饮食中下毒。但杨妃早有准备,方才能提前发现。”
季舒玄颔首,阴冷地道:“好,很好!吴妃……好得很!”
苏诺语知道他心底的愤怒,身为天子,只怕是容不下枕边之人诸多算计的。然而,他若非对她们都毫无真心,也许也不会如此。
虽然人人皆羡慕入宫为妃,可她却从小就知道,身为女子最大的悲哀便是入宫为妃!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你不能有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能有自己的真实情感,甚至要连自我都忘记,一味地去迎合他;还得同没完没了的女人们去争那点子心意,想尽法子地投其所好。
入宫这才没多长时间,加之她又只是一介太医,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觉得身心俱疲。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哪怕是在白府刚刚出事那些日子,她心底虽满腔怒火,却至少不曾纠结过,心中有唯一且明确的目标——报仇!
可是进宫后,她每天不仅要在季舒玄面前保持距离,还要随时警惕来自他女人们的算计,实在也是累得很。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夜离不在身边!
“皇上,据我了解,事情大致就是如此。您预备怎么办?”苏诺语问。她虽说心底有自己的是非观,可这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他心中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说到底,就是看他心底的风究竟是吹向谁。
季舒玄将面前的茶盏举起,一饮而尽后,稍微用力地放在桌上,说:“吴氏,杨氏,赵氏,她们一个个地都好得很!这次的事之后,朕一个都不会留在身边!”
苏诺语心底暗自不以为意,他以为只有她们三人才是这样吗?整个后宫之中,只怕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唯一的差别只是身份有没有被暴露出来而已。只要没被发现,那么一切都好说,否则,便会如她们三人这样,被皇上彻底地厌恶。
季舒玄说完后,见苏诺语没有做声,也没有反应,问:“诺语,这整件事中你也算是当事人。此外,你掌握的内容只怕比朕还要详尽,不如你说说意见,朕听听。”
“皇上,这是您的家务事,不便由诺语这么个外人置喙。”苏诺语连忙禀明态度。
季舒玄一听这话,有些不悦:“诺语,你明知道自己在朕心中从不是外人,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刺朕的心?”
苏诺语不愿同他纠结于这些问题,反正他兀自坚持着,她也绝不会动摇。横亘在他们中间的这个问题压根就没有讨论的必要!但凡是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是一定要和夜离走到一起的!
“说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怪你。朕知晓听听你的答案。”季舒玄见她迟迟不做声,说道。
既然季舒玄执意叫她说,她便说说自己的感觉:“皇上,我以为,整件事中最冤枉的人就是灵贵!当日之事便是您误解了灵贵人,误信杨妃的谎话。否则以灵贵人的性子,只怕如今早在嫔位。”
“你是说……当日杨妃压根没有身孕?”季舒玄迅速抓住方才苏诺语话中的深意,阴沉地问道。
苏诺语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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