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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苏诺语面上有一丝不解,她疑惑地看一眼心云,问:“我方才怎么了?”
心云连忙回答:“姐,您忘了,咱们今日离开了逍遥谷,住进了这家客栈。后来您看见了公子,便出去寻他,可是您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我已经找了大夫来,给您熬了药,我去给您拿,您好趁热喝!”话间, 心云飞快转身出了门。
心云的话勾起了苏诺语的回忆,之前的记忆与梦境中的混乱一重回她的脑海,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着被褥。
她想起了,她本坐在客栈内,为着那个叫月儿的情敌而郁郁,没想到心云看见了走在街上的夜离。于是乎,她想着将事情问清楚, 孰料跟着他的结果比之发现情敌更让她觉得不堪!他,堂堂默贤阁的公子竟然同她想要杀的褚哲勋是同一人,就是杀害白府上下的幕后之人!
“姐,您这是怎么了?”心云端着药碗进屋,见苏诺语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满脸皆是愤怒,且原本娇嫩的粉唇已被她咬破。
苏诺语对心云的出现,视若无睹。心云见状,连忙将药碗放置在一旁,来到苏诺语面前,撩起衣袖,露出一截手臂,放在她嘴边,:“姐,您快松嘴!别再咬了!您咬我吧!”
苏诺语充耳不闻,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心云心急,一时间也顾不上尊卑,伸手摇晃着苏诺语,大声嚷道:“姐,您看看我,我是心云啊!姐!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心云?”苏诺语这才恍恍惚惚地看一眼她。
见她终于松嘴,心云心疼地看着她下唇上深深的齿印,略带了哭腔:“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事,您告诉心云吧!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苏诺语摇摇头,缓缓躺了下去,翻身背对着心云,疲惫地开口:“心云,有些事发生得太突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姐!”心云看她那副样子,哪里放心让她独自待着,轻声商量道,“姐,您就让我在屋里待着吧,我保证不出声音,绝不会打扰您!”
苏诺语沉默着,没有回应。心云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便独自去了窗边坐着,静静的。
心云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早已是漆黑一片。今夜不知为何,天空中连一颗星也看不见。心云收回目光,担忧地看一眼床上的苏诺语。都这个时辰了,姐连水也没喝一口,更别提用晚餐,这样下去,她身子怎么受得了?
心云实在好奇,姐同公子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姐今日那深受刺激几近疯狂的样子,似乎不像是为了那个月儿,究竟是为了什么?最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以公子平日里对姐的细心体贴,关怀备至来看,怎会舍得如此伤害姐?又怎会放心姐独自回来呢?
纵使她有一肚子的疑惑,可面对姐如今这种状态,也不敢轻易问出口。
她自苏诺语身上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外面,心中默念:公子,无论姐对您了什么,您也不该这样让她伤心至此啊!平日里姐有个头疼脑热,您比谁都着急。可如今,姐这样伤心,您怎会无动于衷呢?
苏诺语不知道心云的这些担忧,当然她现在也没有心力去关心这些微末细节的事。她脑子里始终浮现夜离转身的一瞬间变成褚哲勋的那个画面,一遍又一遍。
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她竟然愚蠢到想要求他去为自己暗杀褚哲勋!还有谁比她更愚蠢吗?她不愿去猜想,当初她同夜离起这个事的时候,他的心里在怎样地嘲笑自己!
难怪呢,他一直同她,以褚哲勋的为人,不会做出这等事来。难怪呢,以默贤阁的能力,这么长久以来,竟然都查不出白府灭门案的幕后之人。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
对于默贤阁和夜离来,哪里还需要去查呢?分明就是他们自己做的!还假惺惺地将她引到江南,甚至不惜同天鹰帮一起,演了那样一出戏!什么变态副帮主,什么阴森森林,什么如七彩虹般的毒药,全部都是夜离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不过是引她上钩罢了!得再直接些,不过是为了得到她!
苏诺语面对着墙壁,越想越觉得心中难受,越想便越觉得夜离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