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会!一定会!”
清然与他对视半晌,方缓缓露出笑意,轻声且坚定地说:“嗯。待我们垂垂老矣,子孙绕膝,头发斑白,牙齿松动,我们也会如爹娘那般相爱甚笃。”
说这话时,清然的眸中满是波光流转,令他沉溺其中,无法移开目光……
“不会。”夜尘摇摇头,轻声否定。
清然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夜尘心底有些得意,不愧是他的女人!两人的眼神交缠在一起,痴迷而绵长,清然恍惚间听见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好听地道:“我们不必等着垂垂老矣的那一日,早已相爱甚笃。”
清然在他的吻轻柔地落在自己眉梢的一刹那,唇角处漾起恬静的笑。
待一吻结束,趁着清然气喘吁吁之际,夜尘状似不经意地感慨:“若换做旁人听见我那般笃定的否定,只怕早已变了神色,凶悍如虎。你却始终淡然看着我,对我就那么信任吗?”
清然抬眼望向他时,脸颊尚有未褪去的一抹淡淡的潮红,唇瓣娇艳欲滴,朱唇轻吐:“我若不信,当初便不会嫁与你为妻。”
夜尘闻言,笑得志得意满。这一生能有清然在身边,真的是寻到宝了!这妮子时而如少女般纯净,时而又聪慧得令人咋舌,时而乖巧得恨不能捧于掌心,时而又强悍得令人不敢侧目……她便如百变女郎一般,有千般美好等着他去发现。
“清然,这一生,何德何能,我阮天策能娶你为妻。”夜尘长长地感叹道。
清然眼底盈满狡黠:“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
夜尘搂她入怀,大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丝,道:“自然!”
如今大事都接近尾声,暂时看来情形也都朝着大家希望的方向在发展,一直紧绷在心底的那根弦总算可以缓缓。夜尘一面搂着佳人,一面在心底盘算着是时候要个延续他们爱与希望的结晶了……
关于孩子的问题,两人并非是没有谈过,只是一直以来都诸事缠身。夜尘的身份特殊,身上的责任也重,实在是分身乏术。清然体谅他,甚少在他面前表现不该有的情绪。加之清然的性情清冷些,虽然因着夜尘的关系也变得喜欢孩子,但多少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很好地照顾那些软软的小家伙。
就在爹出事之后的那两日,蒋氏曾经找到夜尘,十分认真地同他谈及此事,希望他和清然能尽快地要个孩子。对于那会儿的蒋氏来说,孙儿绕膝大概是余生最大的希冀。夜尘郑重地答应下来,但同时也告诉蒋氏,要待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才能全身心地投入这件事。
蒋氏并非是无知妇人,自然明白以当时的朝政局势来看,并非是最佳时机。能得到他们的许诺,便已经心满意足。
夜尘的目光落在天际,心底暗道,如今娘看见爹回来,大概想要抱孙子的念头会更甚吧。知天命的年龄,有挚爱夫君在身边,若是膝下再有可爱的孙儿,该是怎样的满足?
收回目光,看向怀里的佳人,她那如长如鸦翅的睫毛一下一下,像是骚动了他的心。他唇角上扬,开始满心期待……
若是有个女儿,长得像清然一般美好,该有多好!
两人依偎了许久之后,方才起身,缓步往尘心居的方向走。算着时间,爹娘的体己话该也说得差不多,经历了残酷的生离死别之后,一家子该要好好团聚才是!
快要走回去的时候,清然突然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问:“夜尘,阮天浩的事,你预备如何?”
夜尘蹙眉,煞有介事地薄责道:“你这妮子,总能只言片语便大煞风景!在这样温情的时候,你提他,实在有些坏我心情!”
清然抿嘴微笑,随即认真地看着他:“如今爹回来了,他的问题你无法回避。”
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清然远比他还要理智冷静!于是,夜尘也只得严肃起来,将方才与阮天浩之间的对话说与她听。末了,道:“若是爹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是要气出病来!”
“你未免太小看爹!”清然轻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还不如我了解爹!”
夜尘挑眉,没有反驳。或许吧,爹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
于是乎,他看着她:“既如此,我也不必操心。阮天浩的事留给夜离去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