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哲勋并不着急,面上也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苏诺语的唇角则渐渐上扬,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她对他可以是全然信任的。那么,在未来的人生中,她是否还可以对他一如既往地信任呢?
应该……
是可以的吧!
“哲勋,我与你说句实话吧。”苏诺语缓缓开口,“起初当我从太妃那儿得知你的身份时,这个问题的确困扰了我许久。你我相知相爱,你最是懂我,知道我对功名利禄、金银珠宝这些身外之物都不看重。因此,对于皇位,我也没有那么渴求。”
褚哲勋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苏诺语接着说:“甚至,我那个时候还特别排斥你登上皇位。你如今是褚哲勋,是默贤阁公子,身边可以只有我一人。可是若有朝一日,你成了皇上,身边的人便也渐渐多起来。我不瞒你,无论我有多么地爱你,都无法容忍与其他人共享你的心或身体。”
“我知道,我亦是如此。”褚哲勋深情无悔,“即便是你愿意,我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碰你之外的其他女人。这十余年来,爱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最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就好像是吃饭、喝水、睡觉一样,既寻常又重要。”
苏诺语笑得糯糯:“听你这么说,我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放心呢?其实从一开始我便相信你,任何时候不会让我失望。”
“是,无论沧海桑田,我永不负你!”褚哲勋郑重其事地说。
苏诺语于是收敛了笑意,认真而严肃地说:“去吧!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更何况,你本就是隐龙,命中注定的事,无需逃避。”
褚哲勋并没有应和,像是在思考什么事。
“这一切还真是命中注定啊!”苏诺语自嘲地笑笑,“还记得我重生之后,一醒来就发现在皇宫中,而且竟然还是皇后。那个时候我明明可以选择去征服皇上,可是说真的,我打从心底地排斥皇后这个身份。对于爱,我始终秉持着宁缺毋滥,没有办法与人分享。可是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我竟还是逃不掉身在皇宫的宿命。”
这些话褚哲勋从未听她说过,今日乍然听见,心底有几分了然。只有如诺语这般心思灵透、心性恪淳的女子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也正因如此,才会让自己这样十余年如一日地爱着她,也才会让皇上对她死心塌地。
如此说来,自己实在是幸运!何德何能,能收获她如此真心以待?这一生,绝不负她!
褚哲勋再次在心底如是说。
苏诺语起身,目光看向远方,忽而信誓旦旦地说:“罢了,既然逃不掉命定,那么我愿意与你并肩携手,做你的皇后!”
“你始终是我心底唯一的女人!”褚哲勋承诺道。
苏诺语回首,两人相视而笑……
这厢褚哲勋与苏诺语正海誓山盟,帐外有人压低声音唤道:“将军?”
褚哲勋松开苏诺语的手,道:“进来回话。”
那人应声是,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见苏诺语也在,并无任何表情,目不斜视地站在褚哲勋面前,垂首而立:“将军,房才有人送来此物,说是给您的。”
褚哲勋接过来,面上微有疑惑。这个时候谁会传信给他?朝廷那边,他才从太妃那儿回来;默贤阁方面即便是有事找他,也不会麻烦别人。难道是阮天浩?
褚哲勋这样想着,目光看向苏诺语,从苏诺语的神色中可知他们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一手拿着信,另一手朝着将士挥一挥,道:“你先退下吧。”
那人转身退去。
褚哲勋这才将信摊开,信上只邀他树林外一聚,并未言及其他。不过信并不是一个人写的,可以清楚地分辩两人的字迹,只是这两人的字迹都很是潇洒。
褚哲勋仔细看了又看,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了?写了什么?”一旁坐着的苏诺语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关切地问。
褚哲勋摇头,将信递给她的同时,喃喃低语:“这两人的笔迹都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顿一顿,他接着说,“但我敢肯定,这两人应该都是认识的……”
“爹!”褚哲勋话音未落,苏诺语便已经惊呼出声,“哲勋,这其中一个是我爹的笔迹啊!”
“白师叔?”褚哲勋也一脸震惊,“一年前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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