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士兵想要咋舌表示惊讶,然而还未等出声,便被人捂住了嘴巴:“嘘!你忘了前两日将军的话了吗?”
这样一句话,迅速地令众人都安静下来,纷纷噤声,不敢议论。直到走出了十余步,确定周围无人后,大家才又停了下来。
士兵甲小声说:“大家以后可要小心些,将军的脾气秉性你们还不知道吗?夫人那儿可是一点也不敢得罪!”
“是啊,将军之前便已下了死令,一定要对夫人尊重。否则将军的手段,大家可是知道的!”士兵乙也附和地说。
从前在王爷那儿,大家似乎还自由些,自从归将军掌管后,大家每日都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正说话间,身后传来一声低咳……
“雷副将!”
“雷副将!”
所有人均下意识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瑟瑟发抖。感受到投注在身上的目光,大家心底都暗自叫苦不迭。怎得今日这么倒霉,难得一次在背后议论夫人,便被将军身边的心腹给撞见了。这若是传到了将军耳中,大家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说来也是赶巧,雷阳原本并未注意到他们,上万的将士难免会有三五成群的。这并不奇怪,他也没有探听的习惯。只是他从旁边过,正巧听见他们说起“夫人”,他这才停下了脚步。
跪在那儿的几个小士兵见他一直没有做声,心中更是忐忑。士兵甲实在忍不住,便大着胆子说:“雷副将,奴才们并非有意冒犯夫人。将军那儿还请……”
“夫人在哪儿?”雷阳问。
士兵甲一愣,没想到他面无表情地问了这么一句话,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说:“夫人说要帮着将军查看宴会用料。”
雷阳点点头,没有接话,转身离去。
大家看着他走远,愣在原地。许久之后,站起身来,却也不敢再言其他,一味地闷头忙着自己的事。
帐篷里,曼绮从袖笼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纸包,面色凝重地看了半晌。这东西是昨夜才拿到的,让她撒入这酒中。她知道自己无从改变,但若要让她毫不犹豫地这样做,实在是为难她。
正当她站在那儿犹豫不决的时候,雷阳悄然进来,冷声道:“不知夫人在此……”
“啊!”话未说完,便听到曼绮惊呼出声。同时,手中的小纸包应声落地。白粉末撒了一地。
雷阳目光淡淡扫过地面,看一眼那混入泥土的粉末,嘲讽道:“夫人似乎很怕看到我?”
曼绮迅速冷静下来,她心里明白面前这人若是不除,必定会成为大患!她似笑非笑地道:“没有人会不怕这样突然闯入的人!更何况你看见我在这儿,便应该谨守身份迅速退出!”
雷阳明显一怔,本来是想抓住这郡主的错漏,不想反被她扣了这么严重的一个罪名。不知为何,郡主总给他一种不安分的感觉,似乎对主子并不那么单纯。他已经提醒了主子好几次,起初主子还很慎重,可后来却渐渐不愿理会,甚至还斥责他心怀不轨。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向主子证明郡主的问题,今日看来似乎又白费了。思及此,雷阳皱了皱眉,准备离开:“夫人所言甚是,属下这就离开。”
“站住!”曼绮喝住,“雷阳,在你眼里可曾当我是夫人?出言不逊,鬼鬼祟祟,可疑得紧!如今在我面前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难道就想这样离开?”
雷阳被她拿话一激,回身道:“既然夫人今日将话说到这份上,那么属下的确有些话想要问问夫人。”顿一顿,他接着说,“虽然从前我并不是主子的心腹之人,但对夫人也算有所了解。恕我直言,自从您从京城逃离,重新回到主子身边后,便和从前不太一样。”
曼绮冷下脸来,问:“你这话是何意?”
雷阳冷笑道:“属下的意思想必夫人心里最是清楚!您回到主子身边,必定是有所图谋!”
曼绮刚想反驳,忽而眉宇间微动,只见她脚下一个趔趄,眼见就要摔倒在地……
雷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就在他的手碰上曼绮的那一刹那,曼绮卯足全力推开他,喝道:“雷阳!你竟敢碰我!我是阮天浩的人!”
“你!”雷阳显然是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有几分不知所措。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帘被掀起,阮天浩暴怒地冲了进来,不问缘由,便一脚踢在了雷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