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闻言,镇西王与石海均是虎躯一震。镇西王只觉得随着她的话,似乎发麻的并不只是手臂而已。说起来他也算是久经沙场,可从来面对的都是铁骨硬汉,像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在这之前他从未放在眼里。可不知为何,今日面对苏诺语,他竟有几分莫名的心惊。
石海站在镇西王的身边,随时准备听从苏诺语的安排。按说对于苏诺语,他算得上是了解。从最初相识的沉默寡言,到现在的亲切温和,他一直觉得苏小姐是一个和善之人。尤其苏小姐一直与尘夫人在一起,有尘夫人的冰冷在前,苏小姐简直就是温柔的代名词。
可就在方才,他听着苏小姐对镇西王说的那几句话,那气势与威严,话语中暗含的警告,无一不让他感觉到背脊发凉。他在心底暗道,莫不是因着苏小姐与尘夫人待久了,才会感染她的寒意?
镇西王纵然有几分被苏诺语震慑住,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哪里会真的三言两语就服软呢?他冷哼两声道:“小丫头!你以为本王是被吓大的吗?凭你就想说服本王,未免太异想天开!”语毕,他作势要走,“既然我们话不投机,本王就不多叨扰!就此别过!”
眼见镇西王要离开,石海身形微动,想要强行留住他。苏诺语看出他的心思,连忙以眼神制止他,随即轻笑道:“王爷慢走!”
“阁主?”石海配合地发出既惊且怒的声音,“好容易才将他找来,怎能如此让他走?”
镇西王听见这话,轻蔑地笑一下,更是下定了要走的决心。
苏诺语笑得从容,淡然道:“石头啊,你要知道,如今这形势,该着急的人不该是你,而该是他!咱们本想着救人一命,可人家自己都不珍惜,你一个外人,急什么?人家是堂堂王爷,这一生什么样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纵然死到临头,也能谈笑风生!这份气度,你也该好好学着点!”
“是,阁主教训的是。”石海恭敬地颔首。
苏诺语看着石海的反应,颇为欣慰。她原本还担心石海会意会不到她的意思,没想到石海竟能配合得这样好。苏诺语一心以为石海如此恭敬是为了配合自己,殊不知,石海是打从心底地佩服她。
石海没有料到在这样的情形下,“初出茅庐”的苏诺语,能表现的如此从容不迫,表现得如此淡定自然。尤其是那番话,戛然而止又恰到好处!
果然,听着苏诺语的话,镇西王脚下微顿。
石海以眼神示意苏诺语,苏诺语微不可见地颔首,却已然起身,慵懒地说:“好了,我还有事,便不耽搁了。若是再有下一个人来,你先应付着,别有的没的就将我找来!”
“是,属下惭愧!”石海沉声应道。
眼见着苏诺语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大厅中,镇西王心不甘情不愿地折回来,道:“且慢!”
背对而立的苏诺语听着声音,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如愿的笑。但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往里间走去。镇西王本以为自己折回来,那个所谓的阁主必定会欢天喜地地迎上来,不料别人压根就没打算买他的账。可也正因如此,镇西王的心反倒更是起了微妙的变化。
“那个阁主……”镇西王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你回来!本王有话要说!”
苏诺语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顿了一会儿,暗自按着时间差不多了,方才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问:“有何贵干?”
“你派人与本王送信,必定是有事相商!既如此,本王来了,你何必端着?”镇西王颇有些情绪地问。在他看来,这个阁主就是故弄玄虚!可偏偏有时候人心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心底已有了答案,可面对别人的拿乔,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揣测结论。
苏诺语身形微顿,道:“我派人与你送信,为的是救你于水火!可你方才已经摆明了态度,我又何必强人所难?上赶着不是买卖,更何况这事说到底与我毫无益处!”
闻言,镇西王心底更是忐忑,他向前几步,重新回到石海的身边,竭尽全力地平静下来,问:“你口口声声地说救我于水火,只不知你所谓的水火到底是什么?”
“王爷,你是聪明人!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苏诺语略带了几分调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