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着石海和冰雁,将苏诺语的决定说与他们听,问道:“石头,你不是才从夜离那儿回来,论及对夜离的了解,必定无人比得上你。你说说看,若是你家公子知道诺语这样的决定,会不会同意?”
石海一听,那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苏小姐,您别开玩笑了,公子必定不会同意的!本来这次我去公子身边,是想着留在他身边,想着帮衬着他。可是他将我赶回来,为的就是守在你的身边,全面保护您的安全啊!”
就连向来在苏诺语面前沉默寡言的冰雁,此时也开口道:“苏小姐,您还是从善如流吧。夜离公子那么爱您,哪里舍得您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呢?我知道您心底的担忧,可是您最是了解他的能力,也知道他心底最在乎的是什么。若是让他知道您离开了逍遥谷,他得多担心您呢!”
清然一面听着他们的话,一面冲苏诺语扬扬头,道:“听见没?不仅是我和心云,没有人会赞同你的决定。你就别一意孤行,让我们所有人担心了。”
“清然,冰雁,你们也都是有爱人的。”苏诺语缓缓道,“若是今日易地而处,你们是否会如我一般?”
清然想也没想地摇头:“我不会!我又不是你,才不会以身涉险!夜尘身为男子,本就该承担更多!”话音未落,她便在心底暗暗道:夜尘,不要生气哦!为了说服诺语,我也是没有办法。
倒是冰雁,沉默了许久,方才道:“苏小姐,我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自己以身涉险。还记得在余杭的森林吗?若不是当时夜离公子及时赶到,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您想想看,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让夜离公子如何活下去?”
冰雁的话勾起了苏诺语的回忆,她唇边的笑意更甚:“若是可以重新选择,那日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若非经历了那样的凶险,她和夜离只怕也不会有那样的进展。那么,两人间的窗户纸,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被捅破。
石海错愕地看她一眼,忍不住叫道:“苏小姐,您这话若是叫公子听见,必定是要将他气吐血!”
苏诺语噗嗤笑出声来,手一摊,无奈地道:“罢了罢了,今日便算是我错了。”
“你改变主意了?”清然问。
“那不然呢?”苏诺语无奈地问,“你找了这么多人,这样执着地劝说,我一个人如何能说得过你们四个人?好,我从善如流,改变主意。可以了吗?”
清然面上是如愿的笑:“诺语,那你答应我,一定要乖乖地待在逍遥谷里,不要再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是!我改变主意了。你放心吧!”苏诺语无奈地摇头。
是夜,清然仍旧不放心,以她对苏诺语的了解,总觉得她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于是晚膳后便来到离月居,与苏诺语东拉西扯地聊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夜色渐深,苏诺语看一眼更漏,问:“清然,时辰不早了,你确定不用回去陪夜尘吗?”
“你不会骗我吧?”清然不放心地问。
“你说呢?”苏诺语反问,“你快走吧!”
清然临走前,看一眼心云,叮嘱道:“心云,你一定要好好盯着你家小姐!若是她有任何想法,一定要及时地来告诉我!”
“是,心云遵命!”心云慎重地点头。
清然离去后,苏诺语便躺在床上,佯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心云,我累了,先睡了。”
心云不疑有他,点头道:“那小姐您先休息吧,我就在外面。”说话间,她俯下身去,准备为她压压被角。
说时迟那时快,苏诺语飞快地扬手,轻薄的粉末散在空中。面对心云惊诧的面容,苏诺语歉然地说:“好丫头,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否则我会日夜难安。”
心云想要再说话,却已经无能为力。她身体绵软地倒在苏诺语的身上,苏诺语起身,将心云扶着躺在床上,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男装。对着铜镜,匆匆地将一头秀发挽成发髻,用素色布条裹好。铜镜中,绝色容颜的女子不见,取而代之的赫然成了翩翩佳公子。
苏诺语怕心云翌日承受清然的责备,又将事先写好的书信放在了妆台上,这才转身离去。
然而,她刚出离月居没有多远,身后便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