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左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哪里看得出眉眼间的英气呢!”
“娘娘,奴婢绝非讨您欢心。您若不信,等会儿皇上来了,您自去问皇上。”乳娘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后面上笑意更甚:“皇上本就喜欢孩子,更何况是嫡亲的骨肉。且不论这孩子好不好,只怕在父皇眼中也是极好的。”
乳娘陪笑道:“娘娘说得极是,皇上不止对皇子好,对娘娘那更是令人羡慕啊!如今这京城中谁不知道,皇上与娘娘之间端的是伉俪情深呢!有皇上这样宠爱着娘娘,只怕今后这皇子、公主便得接二连三地出生呢!”
“竟是胡诌!”皇后笑骂道。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奴才的通传声:“皇上驾到。苏大师驾到。”
皇后微怔,这个时候师傅怎得来了?自己如今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哪里能见外人呢!皇后心中揣测着,大抵是为孩子占卜了命格,等着和自己分享呢。之前舒玄那孩子的命格便是师傅占卜出来的,说起来,自己与皇上是该好好感谢师傅的。
饶是这样想着,皇后还是急忙命人将纱帘放下。就这功夫,季文德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他挥手示意乳娘先出去。而苏大同心中明白规矩,并未进寝殿,只是在外候着。
即便是有苏大同的占卜,季文德仍旧不忘关心皇后的身子。他进来时,一屋子的血腥气尚未散去,但他丝毫没有介怀,自然而然地坐在床榻边上,殷殷垂询:“筠儿,刚刚生产完,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皇后苍白的面上染一抹淡淡的红,娇羞地笑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如此便好,筠儿辛苦了。”季文德沉稳地道。
皇后并未注意到季文德此时神色间的异常,只一心想要与他分享自己心底的喜悦:“文德,您可瞧见咱们的皇儿了吗?乳娘方才说皇儿的眉眼间极有英气,就连臣妾瞧着,也觉得似乎这孩子的容貌比舒玄更甚呢!”
“是吗?”季文德有些敷衍。他看着皇后一脸喜悦的样子,心中有些犯难,不知如何将那消息宣之于口。
皇后轻轻点头,道:“是啊!这孩子实在贴心,虽然怀着的时候,辛苦了些,但今夜的生产实在是顺利呢。就连宫里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子们,都说这孩子极为体贴娘呢!”
季文德看着皇后这样子,原本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皇后伸手握住季文德的,温柔地说:“皇上,都说皇家爱长子,可臣妾觉得这孩子丝毫不逊于舒玄。现如今,臣妾也别无所愿,之求皇上为咱们孩子取一个好名字,求他一生顺遂!”
一生顺遂
皇后的话打动了季文德的心,他闭了闭眼睛,面上写满了挣扎。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匆匆瞥了一眼那孩子,一如皇后所说,眉眼间极有英气,像极了自己。
方才在来凤鸾殿的路上,他已同苏大同简单商定了几个处理方案,最好的便是将这孩子送出宫去,永远地绝了他继承皇位的可能。这样一来或许对这孩子会有些不公平,但却能最大可能地维持江山社稷的安稳与百姓苍生的安康。
思及此,季文德狠了狠心,缓缓开口:“筠儿,有些话,若依朕的本意,朕实在是难以企口。但事关重大,朕觉得总要让你心中有底儿才好。”
皇后诧异地看先他,这才恍然发现今夜皇上的异常。难怪呢,皇上自打进了寝殿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她方才提及皇儿,他都表现的淡淡的。原来是心中有事!
皇后面上挂着和煦如春风的笑:“皇上,臣妾与您相识于微末,一路携手走来,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臣妾今夜是高兴过头了,竟未瞧出您的心思,实在是该打!有什么话,您说便是,臣妾洗耳恭听。”
季文德重重颔首,张了张嘴,却并未能说出话。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这孩儿的存在,只怕是会对大朗的江山社稷不利啊!”
皇后完全怔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
季文德看她那样子,心里担忧得不行。按说她刚刚生产完,是不该受任何刺激的。可若是什么都瞒着她,只怕她更接受不了。季文德心底充满了矛盾,手上却极温柔地握住皇后,缓缓唤她:“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