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看着她,说:“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还是起来回话。朕不会生气。”
贵妃这才缓缓起身,开门见山地问:“多谢皇上。那么便恳请皇上给臣妾一个答复,明明已经知道关于睿儿的事一切皆是吴氏所为,为何皇上会朝令夕改?”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算得上是贵妃生平第一次如此同皇上说话。从前在皇上面前,无论是什么事,她总恪守着本分,丝毫不敢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这一次,为了睿儿,也算是豁出去了。
季舒玄想着那晚苏诺语的话,再看着难得展示强势一面的贵妃,叹口气道:“青薇,睿儿的事,朕从未忘记。朕答应你,等时机成熟,朕一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皇上!”贵妃猛地跪下去,有些激动地问,“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理由。究竟是为什么,让皇上能如此容忍一个杀害了睿儿的凶手?难道就是因为吴老将军当年的功勋吗?”
季舒玄闭了闭眼,缓缓开口:“这一切与吴老将军无关。”
“那究竟是为什么?”贵妃咄咄道。
季舒玄无奈地说:“青薇,你别逼朕。朕也是以大局为重,不得已而为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朕一定会给睿儿一个交代!”
贵妃跌坐在地,凄婉地笑着:“大局?哈哈……大局!”
“贵妃!”季舒玄的声音严厉了几分,暗含警告。再如何,她这般言行无状,也是不得体的。
贵妃站起身来,随意行了礼后,转身便离去了。
看她出去后,章华走进来,还不开口,季舒玄便摆手:“不必管她,由她去吧。等到最后,她会明白朕今日的无可奈何。”
章华点点头,道:“皇上,奴才知道您的苦衷,总有一日贵妃娘娘也会明白的。”
季舒玄没有说话,而是背过身去,静静地盯着墙壁看了许久……
在回宫的路上,贵妃失魂落魄、伤心欲绝,她想要大笑,然而还不待笑出声,眼泪便流了下来。皇上每次都用“大局”来敷衍她,其实哪有什么大局?说来说去,所谓的大局不就是苏诺语的几句话嘛!
贵妃停下来,看向太医院的方向,眼底满是雪亮的恨意,恨恨道:“苏诺语,总有一日本宫会让你付出代价!你记住,本宫今生今世与你势不两立!”
贵妃这边难以接受,杨嫔那边却难得的轻松自在。自从重回高阳殿,杨嫔便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除非必要,否则轻易不会出高阳殿半步。当然,表面上看她已然彻底安分,其实在她心底从未有一日断过争后位的心思。
香茗将新制的茶端到杨嫔面前,笑着说:“娘娘,如今宫里,只怕只有您还能这般惬意。”
“不惬意又能如何?本宫现在只是小小嫔位,上面还有两个妃位的呢!有她们在,哪有本宫出人头地的份儿!”杨嫔说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香茗接着说:“娘娘如今能这样想,也十分好。只是奴婢总觉得您若是从此便放弃了后位的争夺,也是可惜。”
“谁说本宫要放弃?”杨嫔反问。
香茗诧异不已地盯着她,不确定地问:“可是您自从出了那儿,整日里别说面圣,连门的少如。您难道就不怕时日久了,皇上那儿便将您忘了吗?”
“忘与不忘的,本也不是本宫说了算,一切全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没这心思,本宫纵然是每日都在他面前,也得不到他的心。反之,也许是件好事。”杨嫔淡然地说。
香茗偏头想了想,有些茫然:“奴婢愚钝,并不十分懂。都说见面三分情,您难道不用偶尔去皇上面前走一圈吗?”
杨嫔轻笑道:“香茗啊,你虽说聪明,但想的还是太简单。皇上那儿自有贵妃呢,本宫何必凑热闹?”
“还请娘娘明示。”香茗虚心道。
“其实现在宫里每个人都知道睿儿的死是吴妃一手造成的,表面看来,皇上圣心转圜是因着苏诺语的话。可经历了本宫的事,你该知道即便是苏诺语的主意,她也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而皇上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暂免她的死罪,一定也是因着这个缘由。”杨嫔分析道。
香茗看着她,仍有几分茫然。
杨嫔索性将话挑破:“本宫是局外人,故而能看得如此理智。但贵妃则不然,她是睿儿的生母,只怕无法冷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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