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猛然间抬头,目光灼灼,“小姐,我没有。”
沐缱绻轻笑一声,“没有?是没有跟人接吻,还是没有爬床单,嗯?”
再一次的沉默,沐缱绻当然知道慕寒不可能跟那个女生除了接吻之外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但是她的玩具什么时候竟然可以沾染上他人的气息了?!
“跪下,手背到身后。”
从架子上取下一副深黑色的羊皮手套,拿着镣铐将他的手反扣在身后,用长鞭将他的下巴勾起,四目相对,“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幅身体你不该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碰触!”
慕寒垂下眼眸,对于她的举动,表示无声的认同。
“你的身体只能属于我,每一部分都是我的。”骄傲放纵的宣誓主权,不容置疑。
她站在他的身后,他无法看到她下一步的举动。
慕寒下意识的向前倾斜,然后下一秒就是快速的一鞭子,虽然并不重,却足够留下一道印记。
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折磨。
道上人人敬畏的首领,被以这样的方式惩戒,她是在刻意的侮辱他,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沐缱绻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谁允许你动的?!再有下一次我保证,会让你求饶!”
反扣着双手死死的攥紧,额头上满是虚汗,他的隐忍濒临爆发的边缘。
就在他想要挣脱她的掌控的时候,沐缱绻陡然将鞭子抽了出来——
“唔。”慕寒死死的咬着牙,倒在了地板上。
沐缱绻抽出另外一条较为短小的鞭子,挥舞着,“啪”的一声,他的身上出现了一条红痕。
“告诉我你的身份!”折磨他,并没有让她的心情舒缓多少,不听话的玩具她想要毁了他!
“小姐的……玩……男侍。”想要说玩具,却再吐出口的时候改变了称呼。
“原来你还知道!”冷哼一声,短鞭再次落下,“再说一遍!”
“小姐的男侍!”如果这是留在她身边的条件,他可以将尊严放弃。
“告诉我,你的权利!”
背上的伤口泛着酥麻的疼痛,他却丝毫不去在意,“我没有任何的权利。”
“告诉我,你的义务。”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让小姐,高兴。”八年前他就被人告知了存在的意义。
“重复!”
“我的义务是让小姐高兴。”
甩下短鞭,“慕寒,今天的事情下不为例!”
“是,小姐。”
“去上药。”
“是。”
急促的喘息让蒸腾起来的欲愈演愈烈。一切似乎都开始脱离原来的轨道。
“小姐,杨小姐打来了电话。”门外一道声音飘了进来。
沐缱绻放下手中的短鞭,看了眼始终保持着端正姿势的慕寒,轻笑一声,“果然不愧是暗夜弑神,忍耐力果然惊人。”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圆圆的金属制的小锁,慕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精致的男侍锁,在训练室里他曾经被迫熟悉了全部的样式,而这是其中最为霸道的一种。
在沐缱绻玩味的目光下,慕寒紧抿着嘴唇,像是要赴义一般动作熟练没有任何停顿的。
在多年的后两人再见的时候,慕寒常常在想,或许对于她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有些人非强势不能,他的容忍只会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一处不起眼的客房。
“老大,门中残留的兄弟们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短时间内为了避人耳目,我已经告诫过他们不要轻易出现在人群中。”脸上还微微有些挂着彩的百里,对着一进门便一直背手站在窗前的慕寒说道。
“……你做的很好。”许久之后,慕寒这才说道。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好像是蒙上了朦胧的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这个时候,他甚至无言再面对往日的兄弟,龙延门因为他的原因被毁于一旦,剩下的不过人不足往昔的一半。
他身为他们的首领,知道仇人是谁,却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他,根本不配做他们的首领——
“百里,我是不是很没用?”声音消散在空气中,飘渺浩远。
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即使他什么都没有说,百里也能猜测到一二。龙延门防守严密,以青庭的能力能够如此准确的重创他们,如果说没有人暗中的指导,除非是天上下起了红雨。
而在看到慕寒这般的魂不守舍之后,他心中隐隐地想要迸发出一个答案——
沐缱绻。
如果不是跟跟沐家那位大小姐有关,他们的首领绝对不会露出这样颓然的神情。
如果说每个人在一生中都要经历一场巨大的劫,那沐缱绻无疑就是慕寒逃不脱、渡不过,宁愿画地为牢也想要守护的魔。
“老大……脱离沐氏吧。”百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诚心诚意的劝解。
慕寒一怔,凌沐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脱离沐氏?
“兄弟都愿意跟着老大你东山再起。”百里索性将所有的话一吐为快,“老大,也许你不知道,兄弟们对你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不为别的,就说你处事的决断和雷霆的手段就足够兄弟们信服……但有一点不少兄弟们都会觉得无比憋屈,咱们龙延门虽然成立时间并不长但在地下世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哪个不是为了钱为了地盘无所不用其极,但是老大你却严令禁止与沐氏集团有任何冲突的生意一律退让——”
越说百里的情绪显然越加的激动,“可你有没有想过,沐氏集团的生意遍布凉城的每一个角落,Z国这么大却又三分之一的生意与它有关,让兄弟们避让沐氏,就等于是一次次的把到手的钱推了出去……
为了当初定下的这条门规,兄弟们有多少抱怨都忍了,但现在——
沐缱绻们折了半条臂膀!老大死的可都是咱们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说到这里,百里哽咽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次……这一次沐氏可以为了他们所谓的原因借青门的手重创我们,那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下下次,老大——为了一个沐缱绻,你当真要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他的每一句话重重的打在慕寒的心上,百里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懂。
阖上眼眸,仰看着远处的蓝天,“百里,别说了。”
见他如此,百里便知道自己的一番唇舌统统白费了,这么多兄弟流的血竟然都不能让他下定离开沐氏的决心!!
百里胸腔中充斥着一把剧烈的火,“砰”地一脚踢翻了不远处的桌子。
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却在很多时候更像是兄弟,慕寒的执迷不悟让百里红了眼,“你当真要等到有一天被她像垃圾一样的舍弃,才会醒悟?”
慕寒静静地像个木头人一样的立在那里,没有人知道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何种想法。
“好,好,好……”百里连说三个好字,然后甩手离开,“百里告辞。”
久久沉默的慕寒终于是在他关门的那一刻开了口,“照顾好受伤的兄弟。”
“不劳忠犬先生费心。”百里恶狠狠的将门甩上。
忠犬吗?
你看,他明明想要保全两方,最后却弄得一团乱麻。
慕寒啊,慕寒,你当真是——无用。
慕寒自嘲一笑,瞳孔中一片惨然。
明明外面是朗日高照,他却偏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再回到公寓,已经是第二次的清晨了。
沐缱绻将他叫到了书房,“人见到了?”
“见到了。”慕寒笔直的站立在桌前。
“见到就好,我想你该知道龙延门的名字应该就此消失,而以后不管再有任何涉黑的组织成立,都与沐氏集团没有半分关系。”与其说是提醒倒不如说是划清界限。
她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他想要重振龙延门可以,但是曾经的龙延门的名字不能再用,也绝对不能与沐氏有任何的牵扯,总之一句话——
沐氏是从商,但却绝对不涉黑,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而……
当沐氏有需要的时候,他身为沐氏的一份子,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简而言之就是——
当沐氏需要动用地下世界的势力,他责无旁贷的需要挺身而出;而在平日里,却要与沐氏划清界限。
几乎是断了龙延门的半条命脉,却还要在必要的时候再加以利用,这就是商人,这就是她修的“上位学”。
而慕寒对此的回答是,“小姐这一次,慕寒选择——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反驳她,也是第一次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因为他是她买来的玩具,因为——
他喜欢她,所以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但……
当她会伤害到他的兄弟的时候,他不会再选择纵容。
沐缱绻直直地看着他,“想清楚了?”顿了一下,又说,“还是寒已经准备好离开沐氏了呢?”
慕寒一怔,僵直了身体,一字一顿无比认真,“除非小姐舍弃,慕寒绝不会离开。”
然而他近乎于是保证的言语,并没有让沐缱绻打消疑虑,只是别有深意的说道:“今天去见了你门下的人?”
两人相处八年,她一开口他便大致猜到了她的用意,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如实回答,“是。”
“有什么感觉?”
扪心自问,如果是她看到自己昔日的属下死的死伤的伤,在面对“刽子手”的时候绝对做不到无动于衷,那他呢?
龙延门这次死伤过半,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于沐氏,他真的可以不放在心上,依旧效忠?
她自问自己做不到。
“小姐想问什么?”孤狼般的眸子予以回视,对于龙延门的死伤惨重,是想让他不怨还是不恨?
沐缱绻有些烦躁的挠挠头,抱着大大的抱枕,佯装睡意的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慕寒对于她逃避的举动心知肚明,“小姐,早上还有一个高层会议。”
沐缱绻悻悻然睁开眼眸,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涌动的眼眸,拢拢长长的卷发,“会议?昨天晚上那群老家伙在毒药玩了一晚上,还能爬得起来?”
慕寒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那小姐好好休息,慕寒告退。”
“站住。”沐缱绻轻轻地从背后叫住了他。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慕寒停下脚步。
沐缱绻朝着他勾勾手指,语气轻柔,“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在白天,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时间。”
慕寒的后背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慕寒……还有事,所以……”
“所以什么?”沐缱绻微微扬眉。
“没事。”手伸向了衬衫的衣扣。
“呐……原来寒这么色的,我说的喜欢是指……在早上按摩哦。”促狭的眸子望着他,满意的看到他尴尬的模样。
“按摩?”慕寒的双颊蹭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原来是他想多了?
“拿出你的水平哦,让我看看无所不能的寒,按摩技术是不是也一流。”沐缱绻心情大好的俯身趴在床上,轻轻的阖上了眼眸。
慕寒侧身坐在床边,将手磨搓了一番之后,沿顺着她的脊背缓慢轻柔的向下。因为从小练武的原因,他熟悉人体的每一个经络与穴位,沐缱绻舒服的低吟出声。
“寒。”沐缱绻在他停顿的时候突然停下了翻过身,按住了他的手。
“小姐?”慕寒对于她的举动不明所以。
“不管以后我身边的人是谁……”她凑在他的耳边轻语,“我都希望寒能够每天这样待在我身边。”
慕寒楞了一下,冰寒的眸子里面的含义让人看不真切,“小姐,‘以后身边的人’是指苏毅?”
沐缱绻轻轻一笑,将他拉到床上,与他耳鬓厮磨,“如果我说是呢?”
“不会。”慕寒轻轻闭上了眼眸,“如果有一天小姐结婚或者订婚了,慕寒会自行离开。”
离开?
沐缱绻的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精致如画的俊美容颜,捏住他的下颌,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上,“如果我不准呢?”
慕寒顿了两秒,顺势一把将她压到了身下。反客为主,首次强势的展现了他的霸道与放纵,只两下他便敲开了她的贝齿。
沐缱绻被他猛然间转变的狂野打的措手不及,好像要将她生生嵌入骨髓,融进血液。
就在沐缱绻认为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狂肆之中的时候,慕寒松开了她,他静静地在那里看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
两人对视数秒后,沐缱绻猛然间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一上一下的再次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