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婆子会拿她当亲骨肉待,老姐姐放心!”
江太太拉了桂二奶奶的手:“老妹子莫要说什么恩人不恩人的话,没得外道了,是两个孩子的缘分。咱们当爹娘的也没有别的盼头,只盼着孩子们都好。”
桂二奶奶点头应和道:“是,孩子们好就好。”
两个老亲家虽是初次见面,可一个性子直爽心无城府,一个待人宽厚有心交好,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陌生。
桂重阳对江家夫妇印象破佳,见两位老太太打过招呼,便也上前见礼。
江太太见他黑了一圈,倒是有些意外,道:“黑了,不过小小子没有不淘气的,在外头多动动身子骨也结实了,可要避着点日头,省的闹暑遭罪。”
桂重阳老实应了,桂五指了他,对江太太道:“是前几日非要逞能割麦子,黑了一圈不说,手心也磨破,这几日不敢沾水。”
江太太脸上带着几分心疼来,却是没有说什么不让桂重阳不要下地的话,只道:“慢慢学,别着急,老五也是。”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桂五说的。
这几日桂家割麦子、伐木,都是户外的活儿,桂五是主力,自然也晒黑了一圈。江太太不好直接说桂五什么,才借着桂重阳说话。只是老太太是明白人,知晓不管这叔侄两个以后如此,现在既回到村里,入乡随俗,免不了农事。
“就忙这几日。”桂五笑着道。
江太太指着那几辆装箱子的马车:“今儿你们既补酒,这亲事就要有亲事的样子,总不能叫四娘光着身子进桂家。这是四娘的嫁妆,同她三个姐姐一样的例,二十四台嫁妆,十亩地,二十两压箱银。”
这嫁妆可委实太丰厚了,就是村里最富裕的杜村长家嫁女,也没有这个数。
众人齐齐望向后边的马车,桂重阳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六,足有六辆,上面的箱子摞得高高的,加起来明显不止二十四口。
就算江氏几个姐姐是二十四台嫁妆,可是里面有几台是家具,眼下江氏的嫁妆没有家具,应该是一时凑不齐。
“娘,怎么这么多口箱子?”桂五问出大家心中疑惑。
“前三辆马车拉的是嫁妆,后面两辆马车拉的你与四娘的日常用的衣服物件。我都给你们收拾了,以后也省心。”江太太道。
老太太之所以收拾的这样利索,不是彻底将女儿女婿赶出门,而是怕以后上面几个女儿、女婿争产越来越厉害,将四娘夫妻两个在江家的私物也看成囊中之物,到时候扯皮说不清。
江氏是幼女,又是留着招赘守灶的,打小就娇养,足有两车的私物;桂五这里,是江家夫妇唯一抚养过的男丁,当成亲儿子待的,不仅吃穿周道,书本玩意儿这些也样样不少,十来年下来,也攒下一马车的东西。
“这也太多了!”桂二奶奶素来是个好强不爱占便宜的性子,即便知晓这是江家贴补给女儿、女婿的,儿媳妇与儿子作为晚辈只有受的,可依旧是手足无措,满心不安。
江太太笑眯眯道:“都是日常用旧的东西,不值什么,留在那头也白闲着。”
桂五与江氏没有说什么,只是细看夫妻两人眼睛都水润了不少。
众人注意力都被几辆马车吸引,桂重阳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人,有些迟疑,低声问道:“五叔请了梅童生?”
桂五摇头道:“两家早没了往来,请他来作甚?”
桂重阳冲着东边扬了扬下巴:“不请自来,这是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