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发热,口中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一直使劲的咬着风夜寒的手背,牙齿咬着坚硬的骨头,她就是不愿意松口,这一刻她只想将心中的对他的怨恨和怒火全部发泄出来,她恨他,太恨他。
而风夜寒一直宠溺的看着白玉珠,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痛,他的眸光温柔似水。
白玉珠松开的时候,她的唇瓣上还带着鲜红的血迹,这抹血衬得她肌肤如雪,妖冶的美,她垂眸盯着面前他手背上在冒着鲜血的血洞,本稍微平静的心又一次掀起了波澜。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起身背对着他冷声道:“出去,我要歇息了。”
被白玉珠咬出血洞的这手涌出的鲜血沿着手背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红梅,风夜寒凝视着她,他从她的眸中看到了心疼也看到一闪而过的气愤,他知道她心里的怨恨不会因为这些就轻易消失。
“好,早些歇息吧。”他温柔的对她说着,而后垂下了手,虽有不舍可舍不得她生气,特别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更不愿意让她难过。
风夜寒离开之后,白玉珠的眼中满是苦涩,转身看向地面,他站着的地方地上满是鲜血,沿着血迹看向门口防线,他走了一路,这血滴了一路……
此刻,心就象有一把刀狠狠的剜着,疼的撕心裂肺,疼的窒息,她气恼,又恨,又心疼。要去看他自己不愿意,口中的血味提醒着刚刚的一幕,她气恼的走到桌上到了一杯水,去漱口,可是怎么漱口都漱不掉口中的血味。
一气之下,她走出屋门直接去了对面风夜寒的屋子,打开房门入目的便是他坐在桌前,一个人在上药,桌上放着白色的纱带,他看起来非常的寂寥和孤单。
“怎么了?”风夜寒看到白玉珠忽然到来,首先就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白玉珠神色冰冷的看了一眼风夜寒,然后端起桌上的芙蓉糕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冷冷道:“我饿了。”
“要我让人给你准备宵夜吗?”风夜寒一听白玉珠如此说,忙关心的说着。
“不用。”白玉珠话间已是反手将房门关上。
走出屋门的她心里难受极了,抓起点心就狠狠的咬了一口,用芙蓉糕的香气来掩盖口中的血腥味。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然而,同样失眠的却不止她一人,只因风夜寒躺在榻上看着绑好纱带的手出神,满心都是白玉珠一颦一笑,一怒一喜的身心,牵动的他坐卧难安。
同样甄皇后身心疲惫一想到太子对白玉珠一心一意她就来气,又一想自个皇儿指责自己,心里更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的她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至于大将军府的老夫人坐在暖榻上,下首坐着眉目间带着疲倦之意的白清,老夫人神色淡然的慢悠悠地端起一旁矮几上的茶杯,瓷杯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这杯面的花瓣,她不喝也不吭声。
“娘,有什么话就直说,现在很晚了。”白清终是开了口言道。
老夫人这才抬眸睁眼瞧了一眼白清,手中的杯子“嘭”的一声放在桌上,茶倾洒出来,而后她直视着白清道:“知道娘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么?”
“自是为了玉珠的事,娘,让玉珠去光明寺是太后下的懿旨,还是以孝道让她去的光明寺,这正大光明的理由,孩儿根本没有借口接她回来。”白清一点都不意外母亲的问话,开口就直言道。
老夫人面色看不出情绪的看着自己孩儿,她沉声道:“看来让你坐了一个晚上,你还真就干坐了一晚上……”
'白清诧异了下,他直视着母亲问道:“那娘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将手腕上的佛珠拿下指尖轻掐佛珠,过了很久,她才意味深长道:“你真的想让雪儿取代玉珠入驻东宫?”
白清当即惊愕,他轻声道:“孩儿没这意思,也不敢有这意思。”娘亲一心向着玉珠,谁都知道,他要是承认那还不被母亲给骂个狗血淋头。
“你是恨不得玉珠死,娘心里明白,可玉珠始终是你的亲嫡女,你要真做绝了不救她,世人该如何看待你,如何看待我们大将军府呢。”老夫人语气缓和了不少,她看着白清又道:“如果你真的让雪儿取代玉珠,娘不是不同意……”
白清瞬间震惊的看着母亲,他直接问道:“娘你愿意让雪儿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