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一把按住了:“你身上余毒为清,安心养着便是,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陛下……微臣……微臣这是……”
“侯爷,您中了毒,有人在大牢的饭食里下了砒霜。”
一旁的太医上前解释道。
“啊?那我的家人呢!”
听到有人下毒,端木竣首先想到的就是关在别处的永定侯府其他人。
“侯爷放心,太医院全体出动了,并无大碍!”
袁天冲接着上前补充道。
但是看得出来,端木竣脸上的担忧不减反增,只是在皇帝面前不好表现罢了。
“你放心养伤,朕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这一句话比之于其他千百句还要管用。
端木竣自然知道,皇帝是对之前刺杀一事有了新的看法了。
顿时眼角湿润:“谢陛下!”
“不用说那些了,你安心养着,朕出去看看。”
走出厢房,皇帝便问道:“端木将军呢?”
“端木将军年轻,而且身体底子好,此时已经无碍了,只是少夫人有些不好。”
“什么?”刚刚略略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楚研不是一般女子,而是东离皇帝的亲甥女,若是她在西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还说不定会闹起什么风波来!
“郡主身怀有孕,所以太医们都不敢乱用虎狼之药,加之郡主身子并不十分强健,所以……有些不好。”
“带朕去瞧瞧。”
这间厢房和端木竣所居并没有很大的差别,一样的俭朴。
楚研躺在床上,隆起的腹部表明着她的身体里孕有一个生命。
一旁的端木赫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满脸的担忧。
“皇上驾到!”
闻言,屋子里的人俱转过身来。
端木赫同样,只是看向皇帝的眼睛里,带了丝丝怨怼。
“郡主如何?”
“情况还不明朗,微臣不敢妄用药,所进之药,药性温和,但是目前看来,效果不太明显。”
这个太医相对来说,就不如太医院的院判了,说话间显得唯唯诺诺。
越发让跪在一旁的端木赫不满,一双英眉紧紧皱起。
皇帝自然知道,端木赫真正不满的人是他。
“端木将军不要太过于着急,朕让院判过来瞧瞧。”
“谢陛下!”
语气生硬,分明心里还是有气。
“可是在怨恨朕?”
“微臣不敢!”
皇帝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了中午了,但是却丝毫没有饥饿的感觉。
此时的皇帝,根本就无心饭食。
“陛下,我们还是早点儿回宫吧!此处有太医们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跟着皇帝出宫的内侍,手心里一直都捏着一把汗。
上一次出宫去永定侯府,结果出了那么大的岔子,他到现在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次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他也可以不用活了。
虽然心里依旧烦乱,但是皇帝也知道他说的没错,自己再呆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结果。
眼看着皇帝点头,众人正要跪送。
但是却听得外面一阵击鼓声。
“何人击鼓?”
顺天府不是京兆尹,是专门审理身份不一般的犯人才用得上的。
一般击鼓都为鸣冤,此时却有人在此击鼓,皇帝不由皱眉。
袁天冲立刻走上前:“陛下,容臣前去查看。”
“朕也去。”
今日烦心的事情已然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
不由得一旁的人劝阻,皇帝自顾自迈开步子往外去。
然而,走到顺天府衙的时候,看到来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来人赫然是端木青和韩凌肆,而在他们身旁的却是神情有些恍惚的端木竚。
对于皇帝等人的到来,端木竚完全没有反应,记忆还停留在这半日发生的事情里。
短短的半日,却将她所有的认知都全然地颠覆了。
昏暗的灯光下,端木竚幽幽地醒过来,入眼就是端木青一双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睛。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为何将本宫掳到这里?”
从昏睡中醒过来,端木竚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清楚地知道这里,她从来都没有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极度的害怕,让她反而镇定了一些。
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是异常的清晰。
“姑姑,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你为何要陷害永定侯府,你可是端木家的女儿!”
岂料这样的问话,在端木竚脸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连表情都没有变。
“不说吗?”嗤笑一声,端木青接着冷笑道,“不就是为了秦姨娘口中所谓的伟大的报仇计划么?”
端木青这一句话说出来,端木竚方才露出震惊的神色来。
“怎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