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软软的推开了蝶舞,对着不远处的姚甜甜招了招手,强撑着最后一份刚强,说道,“好甜妞啊,婶现在谁的话也不想听,婶就相信你,你来告诉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甜甜自从进了杨二婶的家,就一直没有作声,她相信蝶舞的聪明,她既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到杨家屯面对杨二婶,必定是有着八成的把握的。果不其然,仅仅是一路同车,她就收买了小福妹,而一套驴车也让杨二叔放下了戒心,杨家的四口人,被她搞定了三个,在面对杨二婶,她的确有了更多的胜算。
当然,借助小福妹的口说出了枣花移情别恋的事实,更是蝶舞聪明的地方,枣花对福生的死心塌地、对她杨二婶的言听计从,才是杨二婶敢于强悍的对待每一个靠近福生的女孩子的真正的依仗,就好像她在刚开始时面对姚甜甜的时候,明显的排斥一样。
可是,这样的依仗被自己女儿的话彻底打破了,她一时承受不了,在面对蝶舞的时候也就没有了方才的底气。但是,多年来要强的性子让她也无法忍受从蝶舞的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所以才选中了姚甜甜这个中间人,威望足够,身份也足够,而杨二婶也了解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说这件事,都不会让她杨二婶太跌了面子的。
毕竟不是敌人间的生死对决,蝶舞虽然现在是上风占尽,却不能乘胜追击,她要的结果是杨二婶能接受她和福生的关系,她希望的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家人能和乐得相处下去罢了。蝶舞想的清楚,轻轻地挪了下身子,来到了小福妹的身边,一边安抚的拍着小福妹的背,一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姚甜甜。
姚甜甜回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她托起了杨二婶的一条手臂,亲昵的说道,“婶,您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多、太复杂了。福生哥哥和枣花姐姐都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们都能找到自己心仪的人,想要厮守终身,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这么说,枣花她,她真的……”杨二婶惨白着脸色,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
姚甜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斟酌的说道,“婶,你也知道的。平日里福生哥哥就对枣花姐姐不怎么上心,每次见了都是冷着个脸吧?很多时候是您硬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结果福生哥哥反感,枣花姐姐也委屈,两个人都不舒坦,反而关系越来越疏远了,是吧?”
杨二婶回想着那两个孩子往日相处的情景,再咂摸着姚甜甜说的话,也真就是这么回事。自己总想着枣花性子软、听话,是个适合娶进家门过日子的,可她那绵软的性子的确和自家的儿子不大搭调,自己每次的撮合,也是惹得儿子越老越讨厌枣花,枣花呢,每次见了福生也是像耗子见了猫一般。这两个孩子别别扭扭的,也确实是她的一块大心病。
看着杨二婶沉思中,渐渐认同的模样,姚甜甜才有继续轻缓的说道,“现在事情有了转机,福生哥哥和枣花姐姐都遇到了自己心仪的人,他们两人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而枣花姐姐虽然不能做您的儿媳妇了,但是她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您呢,这一次她实在没有时间回来看您,还托我给您带回了一条帕子,说是您那条旧帕子用了好几年了,该换条新的了。”
说着话,姚甜甜在袖中一阵摸索,扯出一条天青色绣着祥云的帕子来。这帕子确实是枣花绣的,她因为自己不能回来,连着赶了好几夜,给自己的娘、五奶奶和杨二婶各绣了一条帕子,托姚甜甜给她们带回来。
现在这条帕子正好派上了用场,姚甜甜故意省略了枣花绣了三条帕子的事,说这是枣花特特的为杨二婶绣的,虽然不完全是实话,可也没有撒谎。
果然,看到这条帕子,杨二婶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台阶,她摸索着帕子上精致的祥云绣工,欣慰地说,“枣花是个有心的好孩子,知道向着我呢,不枉我疼了她这么多年。哎,婶儿不是那老古董,非要用那定亲的古礼耽误了孩子们的幸福终身,只要他们觉得的合适,找到的是个可靠的,能倚靠终身的人,婶儿怎么能不成全呢。”
杨二婶这句话一出,杨二叔放心的笑了,蝶舞心头马上松了一口气,她立即机灵的凑了过来,半蹲在了杨二婶的面前,“谢谢伯母的大度,我在这里一并替枣花妹妹和福生谢谢伯母的宽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