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陈光启将军仅凭五千义勇兵便击退了占城大军,本有着极大的功勋。待他班师回朝,陛下的确赏了他很多珍宝,但同时他又给陈将军一个清闲的官,换而言之,陛下并没有让陈将军掌握兵权。”
这桩事阿兰倒是不知道,她忍不住蹙眉打断了徐庆衍,“等等……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若说是他气度小,不想让陈将军威胁自己的王位……这有点解释不通啊!陈将军手上没多少兵,不提拔他不就行了?”
“不知道。”徐庆衍白了阿兰一眼,呷口茶水润润嗓子。阿兰觉得那目光似乎有点幽怨之意,不过也没多想,继续认真聆听,“几年后,哀牢国又来侵扰,是以陛下又启用了陈将军。那一仗的结果,虽然哀牢国退了回去,不过我大越王师也并没有胜,一万人的大军只剩下了不过千余人。”
“陈将军败了?”
“或许。但那一仗打得确实奇怪。据说是陈将军中了埋伏,哀牢也并没有损失多少人,但他们却退了回去。陈将军回朝之后,陛下大怒,当廷将他杖责,贬去水军做一个小小的禆将。”
阿兰有些奇怪的说道:“杖责也杖责了,贬也贬了,不知道陛下这回为什么要杀他?”
“贬去水军之后,陈光启将军并无怨言,而是努力尽职,结果因功不断升迁,成为了水军副统制,但此次白藤江一役,我军大败,我大越水军全军覆灭,水军总帅阮蒯将军和陈国瓒、陈庆余、陈休几位将军尽皆死难,却独独陈光启将军活了下来,上岸逃回京师,是以陛下大怒,不顾其为宗室贵胄的身份,要将其处斩。”
“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活着怎么了,从敌人刀下逃出来难道不好吗?非要死了才是忠臣?都死了谁还去杀敌保国?陛下是糊涂了吗?”阿兰忍不住气氛的说道,“九死一生回来的大将却要处斩,以后谁还会为陛下效力?”
听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徐庆衍只是眨了眨眼,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客栈外。
天野浓黑如墨,星月并隐,黑夜里不多的几缕光来自民居。城关以北的风携着刺耳的声响在城里推进,夜里的升龙城在有一种无声的凄凉。
桌上的烛火还燃着,窗外灌进来的风将火光冲得暗淡无比,阿兰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要离开。临去时看到站在窗前衣衫单薄的徐庆衍,她不由得提醒,“赶了一天路,休息吧。”
徐庆衍微微颔首,仍负手立在窗前,半边脸隐在火光里,为他的斗笠镀上一层金边,然而他黑色的眼瞳里却没有纳进任何光亮。
和衣躺下的阿兰想起那个少年和明天陈光启就要处斩,心中烦乱,一时难以入眠,她试着想如果陈景浩在这里,遇到她面临的这些事,会怎么做,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她才发现,其实她并不是很了解陈景浩,虽然她对他心仪已久。
而她并不知道,天亮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翌日清晨,大越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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