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怎么也想不到薛不凡死而复生,如今他拼尽最后一点真力,一边气急败坏地叫嚷着,一边向里面拉扯着林彤儿,林彤儿护着头发拼命挣扎,可哪里能有薛不凡的力气大,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却只有惊恐大叫的份。
梁赞情急生智,捡起地上一断烧着的树枝,将彤儿的乌黑的青丝烧断,又拼命把她推到一旁,将火踩灭,这才算暂时救了她一命。
他一身的武艺全都是薛不凡传授,他会缩骨功,薛不凡如何不会?尽管狗洞狭窄,却还是从里面探出半个身来,只是肚子太不争气,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肠子里的肥油缩减半点,整个身子便卡在狗洞里。此时铁屋里已经烈焰飞腾,他的两条腿连同肚皮被烤得皮开肉绽,却还不住地猛蹬。脸上也已经被烫得面目全非,一只眼睛瞪着梁赞,破口大骂:“大逆不道,你对得起皇上吗?对得起老佛爷吗?”
梁赞看到薛不凡的惨状,只觉得战战兢兢,“师父,满清早就亡了!再说……我是个汉人,长在中华民国……对那个大清也没什么印象,不能算大逆不道的。”
“放屁!你是我的徒弟,就得听我的话,杀了这丫头,我告诉你怎么化解密宗三十六要义的心法!”
林彤儿哭道:“对,你杀我吧,叫我去见我爹,然后我们全死了就算了。”
梁赞看看手中的枪,又看看林彤儿,漠然摇摇头,对薛不凡说道:“师父,你伤那么重已经不可能活着了,临死之前就当做件好事,救我一命,有徒弟在,年年还能给你烧纸,我死了,你在泉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薛不凡咬牙说道:“你不死,我怎么去见老佛爷,怎么去见先帝?”
梁赞叹了口气,“原来你刚才是骗我的,就算我杀了彤儿,你也会想办法叫我死,可做徒弟的还不想死,师父,对不住了,我走了……”说着搀起彤儿,便向外面的花厅走去。
薛不凡咬紧牙关,拼命向外挣着身子,“你别走,等我出去,非要了你的命!”
林彤儿哭着说道:“小叫花子,你杀了他啊,等他真的出来就糟了!”
梁赞回头看了一眼,见薛不凡一只手已经倒按在墙上,果然又向外挣出了一点,他也不得不佩服薛不凡的毅力,自己和彤儿不死,他便用最后一口真气始终吊着他的残命。梁赞长叹一声道:“师父,你长年在东陵守墓,一点也不知道北平的状况,这辈子都做人家的奴才就有那么好吗?你待皇帝忠心,可皇帝对你们这些太监又有半点情谊吗?”
“杂家一片忠心,做到问心无愧也就是了!”薛不凡怒冲冲地说道。
梁赞冷笑一声,“好个问心无愧,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讲,末帝宣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将所有的太监赶出紫禁城了,从此这个世上再没有太监这个行当,你就算对满清再忠心又能如何?用断子绝孙换为代价换来的饭碗,皇帝一句话就叫它粉粉碎碎,这就是你问心无愧的好处?那些被逐出紫禁城的太监,投河的投河,上吊的上吊,末帝可曾掉过一滴眼泪?你独自一人缉拿盗匪,宫里可曾派一兵一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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