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留思衬半晌,趁着将要洗澡的功夫又吩咐道:“花娘,你拿点银两去给所有人,告诉他们今日的事无论如何也莫要往外说,就算我们回到了家里也千万莫要泄漏半点。”
“老爷夫人也不告诉么?”
“是,我不想让爹娘为我担心。”卿留微笑道,“花娘,这件事千万办好了。”
花娘应了吩咐便吩咐下去了。
卿留心中五味杂陈,既是高兴又是担心。
干红玫瑰花瓣在水中泡开,重获妖艳的姿态,可曾经从枝头被摘下的疼痛却是真切地藏在它的记忆里。
卿留开始正视那些记忆里的危险,重生已然成为她的武器。
玫瑰花瓣已无力去反抗什么,但是她有!
“咚咚咚。”
“小姐、小姐!”
花娘的声音随着急切的敲门声又传到了她的耳边,她立马从自己各种思虑中回过神来,唤了花娘进来。
还不待她问什么,花娘一把撇下手中的行李包袱,道:“小姐,下毒的人已经找到啦!”
“哦?他人呢?”卿留连忙问道。
“哎呀呀,小姐,我正要说这个呢,那人死了!正是拉那辆小马车的管大哥!他他他……听说他中的也是跟你一样的毒,马车也没了,可我的行李竟都还在。”花娘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小姐这回可是救了我大命了!若不是小姐一再坚持要我同乘,那恐怕我现在也是死尸一具了!”
“死了?”卿留的脑中立马蹦出自己救的那位公子,对花娘千恩万谢的话也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着,心中不由得想道:“莫非那两个少年就是凶手?唉,怪我的记忆是那么片段,连是否认识他们都不知晓。”
忽然她像是想起一件大事一般,问道:“如何确定是那车夫下毒的人?”
花娘立马答道:“哦,这个啊,听说是江侍卫去的时候发现马车不见了,管大哥倒在地上,江侍卫叫醒他后,他说自己是被人打晕了,在中途还试图逃跑,不过都被江侍卫治住了,将他押回后便由江都事盘问,但还未盘问就服毒自杀了。他身上倒是没有毒药了,还是古大夫看了之后,说是中了跟小姐一样的毒。”
她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一事来,“哦,对了,厨房那边说是准备饭后瓜果时,也就管大哥一人去过。好在啊,也不知是谁将他打晕了,不然我们是如何也不知晓是谁害小姐了。”
卿留的眉头锁得越来越深,但意识深处已然将那位傅公子排除在外,只是管车夫一死,便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被动。
这就是她如今的感觉。
她叹了一声,道:“花娘,水凉了。”
花娘应了一声,“我这就替小姐更衣。”
卿留由着花娘替自己更衣,半发育的身体在她看来又是那样的不真实,若是没有重生,自己早已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
待衣裳穿毕,她问道:“花娘,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没有?”
“放心罢,我都已办妥了,就连管大哥的事我也吩咐过大家了,只说他是途中得病死了,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