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苑手里银钱有限,被自己一吓唬肯定立马求饶。
可陆梨苑偏偏没有,反而信誓旦旦,气质从容,原来是有底气的。
“不是母亲挑拨,上次源哥儿和逸哥儿一同参加乡试那一回,源哥儿被人误会作弊,逸哥儿本身又恰好在守孝中,几年之内不得参加科举,所以母亲就让逸哥儿顶替了源哥儿,结果还是源哥儿被禁考三年,沈家上下打点了,怎么还能出这样的事?”
沈老夫人不由的多想了,以往种种还有不少例子。
沈流云冷笑,“他是堂堂右相,这些事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谁又敢忤逆他的意思办事?”
沈老夫人点点头,脸色灰败,“是这个理,亏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亏欠了逸哥儿这孩子,哎,家门不幸啊!”
下一刻,沈流云再也忍不住,蹭的一身站起来,“我去找她算账!”
“站住!”沈老夫人厉声呵住沈流云,“你也知他是权势滔天的右相,将此事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惹不起人家,咱们又没有证据,万一人家反咬一口又该如何?”
“母亲!”沈流云顿住脚步,心里尽是烦躁,“这么多年来被蒙在鼓里,眼睁睁被人欺骗,难道要我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
“流云,右相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如今陆梨苑那个贱人进了京,一定会有所动作,所以咱们最主要的就是忍耐,让世人瞧清楚这对狗男女!”
沈老夫人这么一提,沈流云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至于沈家为什么会进京受封沈老夫人压根不知情,沈老夫人一直以为真像圣旨所说的那样,是沈流云救了东鸣帝,所以才会受封。
只有沈流云最清楚,是因为赵遵!
再想起赵遵和右相之间狼狈为奸的关系,沈流云几乎将这件事猜个大半,一定是右相授意赵遵前来。
难怪当初右相无故将萧妧送去闲暇山庄,都是有目的的!
这么一想,沈流云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原来如此!”
亏他还将赵遵当作解救沈家的恩人,又有赵遵提携之恩,更是承诺日后有需要效劳的地方,绝不推辞。
想起那些话,沈流云只觉得讽刺至极,在她们眼中自己一定是大傻瓜吧,任人哄的团团转,还对人感恩戴德满心感激。
沈老夫人一瞧沈流云这幅模样,便追问,“流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母亲?”
沈流云愣了下,张张嘴不知从何说起。
沈老夫人目露失望,“流云啊,我是你母亲,还能害你不成,你到底有什么事隐瞒着,什么时候学会提防母亲了?”
“母亲,儿子岂敢,只是这件事重大苑儿说不能轻易外透露。”
“事到如今你还在替那个贱人隐瞒是不是,什么苑儿不苑儿的,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沈老夫人一见果然有事,气不打一处来。
沈流云摆摆手,“你们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将所有丫鬟婆子都遣退了,甚至沈老夫人最信任的李嬷嬷。
沈老夫人挑眉,“现在没人了,说吧。”
沈流云一咬牙干脆就将金矿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沈老夫人惊的张大了嘴巴,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
闲暇山庄地底下竟掩藏一处金矿,沈老夫人在山庄住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发觉,简直匪夷所思。
良久,沈老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么多年无人发觉,怎么就偏偏让赵侯爷发现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商议,自己就决定了,那个女人狐媚的本事还真不小,将你唬的团团转。”
“母亲,儿子只想着当时事情太大,万一被人知晓,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敢告诉您。”
沈流云越想越不对劲,更是后悔不已。
沈老夫人如今再埋怨也没用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哎,糊涂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咱们如今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右相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沈家掀翻,你拿什么去跟人算账?”
沈流云眼中是一抹强大的恨意,不断的往上翻涌。
“我去找那贱人,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沈流云气冲冲的冲了出去,沈老夫人来不及阻挠,眼睁睁看着沈流云背影离去,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哎,家门不幸啊!”沈老夫人捶捶胸,心里将右相骂个半死,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道。
“来人啊,快去跟着老爷,别叫老爷做傻事!”
“是!”李嬷嬷应了一声,派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沈流云大步流星的去了那处宅子,只见门外有不少百姓冲着大门扔菜叶子和臭鸡蛋。
沈流云怒斥一声,“你们是什么人,岂有此理!”
沈流云呵完,几人纷纷落荒而逃,沈流云翻身下马,直接叩门。
“我是沈流云,快开门!”
管事一见沈流云犹豫了一会,但很快还是开了。
沈流云大步流星的闯了进去,满院飘香,随处可见绽放的花朵,庭中还有几棵盛放的梨花树,微风拂过,散落一地的雪白,巧的是陆梨苑最喜爱的就是白色梨花。
院子虽不大,却胜在精致,处处不俗,一看就是精心布置过一番的。
沈流云每踏进一步心中怒气便对增添一分,这院子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只等着那人入住。
如今,终于迎来了主人,沈流云讽刺的想着。
陆梨苑一袭浅色长裙款款走了出来,保养极好的脸上瞧不出半点皱纹,眉目流转,都是一股端庄优雅气质,风韵犹存,浑身上下是一股成熟女人的媚态,丝毫不次年轻的小姑娘。
“你怎么来了?”陆梨苑挑眉,一大早那消息她也听闻了,正准备派人去查查,没想到沈流云会突然上门。
沈流云一把捉住了陆梨苑的手腕,“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却不满意处处针对我年迈的母亲,我护着你,你却不知好歹,是不是以为有了靠山,就无所畏惧了?”
“胡说八道什么!”陆梨苑挣扎着抽开手臂,奈何被沈流云捏的紧紧的。
“哼!装的还真像!右相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金屋藏娇,忍的可真够久的啊。”
沈流云一脸阴狠,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陆梨苑脸色一沉,“你胡说八道什么,外面的流言蜚语你也信?”
“无风不起了浪,这院子就摆在这不是吗,你怎么就这么贱,自甘堕落迫不及待投靠他人怀抱,怪不得说走就走,半点不挽留!”
沈流云气炸了,“说!墨儿和逸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陆梨苑愣住了,一颗心凉透了,“你说什么?”
“还装!”
下一刻,沈流云怒极,反手冲着陆梨苑打了一巴掌,陆梨苑猝不及防被打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可见那一巴掌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