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相对峙,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
安歌看着两个不顾形象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惊愕不已,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在安歌的认知里,打架都是光明正大的拼拳脚功夫,像眼前这种又咬胳膊又薅头发的还真是头一次见!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然而,此时的安歌脸上虽有错愕,但目光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人身上,嗯,看得津津有味!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厢的“友好切磋”已经升级了!
只见两人纠缠在地,抱着翻滚了两圈之后,还是李仪柔占了上风。
不过作为胜利者的李仪柔狼狈不堪,头上的珠花早就散落在地了,散乱的头发间甚至还插着一根树枝,脸上多了两道血痕,面目狰狞。
当然沈兰溪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裙褶皱凌乱,脸上也满是血污,因为断了的左手,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可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呻吟。
看着李仪柔手中多出来的金钗,沈兰溪已经放弃求饶,脸上一片冰冷,目光凌厉得如同出鞘的利刃,直插人心。
“李仪柔,你敢对我动手,沈家不会放过你!长公主不会放过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眉宇间却浮现一抹骄傲。
沈家的女儿,便是输了,也不该弯下脊梁!
一连三个不会放过,李仪柔不禁有些蒙圈,察觉到沈兰溪冰冷的目光,心里一瑟。
确实,如果今天她真的划伤了沈兰溪的脸,那她只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紧了紧手中的金钗,一咬牙,一狠心便想朝着沈兰溪刺去。
完了!沈兰溪警铃大作,却无可奈何,只好认命的闭上眼睛,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
“哟,你们怎么都躺在地上?莫非是地上有金子?”
一瞬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李仪柔呆了。
沈兰溪呆了。
而安歌,乐了。
“谁?”
率先反应过来的沈兰溪冷喝一声。
而李仪柔在第一时间将手中的金钗插回了发间,可以让人看见她与沈兰溪扭打在一起,但是绝对不能让人看见她手握利器!
安歌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动作,微微挑眉,片刻缓缓露出了身形,慢悠悠地朝着躺倒在地的两人走去。
李仪柔与沈兰溪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来人明眸皓齿,容颜清丽,一身绣着梅花的衣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周身淡漠疏离的气质笼罩,犹如雨打碧荷,薄雾孤山,说不出的空灵清逸。
“云安歌!”李仪柔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她来多久了?她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一连串的疑惑同样也浮上了沈兰溪的心头,不过她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动了动身体,“还不下去?”
这话是对着李仪柔说的,因为方才那番扭打之后,不受控制的李仪柔竟然还是压住了自己!
李仪柔见安歌不断靠近,犹豫了片刻便依言起身。
“哼。”
沈兰溪冷哼一声,只觉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了!动作却丝毫不慢,右手撑着地面便已经站了起来。
“云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李仪柔质问的语气,沈兰溪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更顺耳一点。
安歌像是没有看到她们狼狈的模样,淡淡道,“哦,亭子里闷,便出来走走。”
李仪柔沉不住气问道,“那你方才可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安歌眼底划过一抹不虞,这人呐,还真是拎不清呢!
随即轻笑,抬手抚了抚发髻,悠悠道,“我看见……我当然是看见了不可置信的画面!”
“什么不可置信的画面?”李仪柔目露阴鸷,看着安歌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这一问,站在一旁的沈兰溪顿时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她一眼。
蠢货!
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云安歌并不想拆穿方才她们扭打的一幕,可她却偏要在这里刨根究底!
可就是这样的蠢货,方才竟然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沈兰溪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顿时一阵疼痛。
安歌朝着四周转了转,指着身后那一片梅林,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梅林里如此美景了!”
“是吗?”李仪柔习惯性一问。
她真的怕云安歌将方才那幕传出去,到时候,她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沈兰溪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云小姐好雅兴!不过这梅林间凉气重,云小姐穿的单薄,不如早点回凉亭里,免得感染风寒。”
字里行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丝毫不显生硬。
“嗯,还是沈小姐考虑周全。”安歌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却不打算乖乖听话,只道,“我看两位脸色不太好,不如也回厢房歇歇。”
目光看向沈兰溪,沈兰溪也恰好望过来。
一道清冷,一道理智,视线碰撞,更多的是心照不宣。
“多谢云小姐提醒。”沈兰溪点了点头,算是承下她的好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却还是有人不领情!
“云安歌,我劝你不要出去乱说话。”
“呵。”安歌忍不住有些好笑,有的人给脸不要脸!
“怎么?李小姐这么担心我出去乱说,莫非是被我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还是说,李小姐做贼心虚?”
李仪柔与安歌接触并不多,但是之前听说云安歌是个软弱可欺的草包,便也没多想就出言警告了,她哪里会想到安歌直接回给她怼回来,尤其是最后那个“做贼心虚”,更是戳中了她的痛脚!
“云安歌,你不要信口雌黄!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为什么要心虚?”
安歌啧啧称奇,心里对李仪柔也是“刮目相看”,方才她说的一言一行历历在目,她竟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