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细雨打湿了刚冒尖的山茶嫩叶,空气中掺杂着几分泥土味儿。
梵葳支颊坐在圈椅上,微拧的眉头昭示着她不安的内心。
不多会儿,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很轻盈,但她耳朵灵敏,已经听出来的人是谁。
急急忙忙起身,她忙推门迎上去,“哥哥。”声音中满含急促。
“小妹。”一对上梵葳那张布满愁云的小脸,他心揪了揪。
“怎么样了?”梵葳揪住哥哥的衣袖,不问个结果不罢休。
梵蕤摇头,叹了一口气,“皇上他…至今昏迷不醒。”
梵葳一下子紧张起来,“真有那么严重吗?”
梵蕤不紧不慢地在一旁坐下,“到底是落了水,又是这乍暖还寒的天气,只怕是遭了不小的罪。”
梵葳咬着唇,完了完了,这回真作大死惹大祸了。
——
梵葳今年十三岁,与一个来历不明的“登徒子”斗智斗勇了七年。
六岁的时候,那登徒子竟敢爬她院墙,被她用弹弓给打下来栽入墙角的水缸里,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再不曾见过他,没想到两个月后,他又来,她再打,他这回倒是学得聪明些,没着了她的道,嘴上笑嘻嘻地说:“小丫头,你小小年纪这么凶悍,仔细长大了没人敢要。”
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要你管!”
他坐在墙头,顺手摘了个大梨子扔给她,那梨子甜不甜她不知道,反正顺手就给扔到一旁的花圃里了。
他也不甚在意,咯咯的笑声从背后传来,目送着她进房。
从六岁到十三岁,那个“登徒子”每每变着法儿地来,梵葳也不是吃素的,他来一回,她就想个招等着,二人你来我往地斗,这一斗就是七年。
在这七年内,梵葳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拥有着怎样的身份,毕竟是闺阁姑娘,这种事她更不敢告诉爹娘,只有哥哥梵蕤知道,不过也不会跑到爹娘面前告状就是了。
前儿夜里她假意放出消息说自己要去归一湖边玩,结果天才擦黑,那“登徒子”就先一步到了归一湖岸边的大树上等着。
梵葳老远就知道那个人在树上,等到了湖边,她也不动作,百无聊赖地朝湖里扔着小石子。
就在树上的人以为小丫头不知道自己在场,准备现身的时候,远处来了两个糙汉子,人手一把锋利的斧头。
梵葳转头,对着二人甜甜一笑,“有劳你们了。”
树上的人正纳闷,就感觉到树干传来剧烈的震动,他往下一看,是那俩汉子正在砍树。
——这死丫头,分明是一早知道他来了,故意整治他的。
少年那个愁啊,他轻功没练到家,又不熟悉水性,飞下来不可能,可若是不飞,一会儿准栽入归一湖里。
就在他纠结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树擦根断了,粗壮的百年老树在吱吱呀呀的晃悠声中往一边倒,毫不意外地将少年送入了冰冷刺骨的归一湖里。
——
爹娘这几年越发频繁地外出游玩了,王府内的很多事都交给管家和十八岁的哥哥梵蕤处理,梵葳便是从哥哥嘴里得知那“登徒子”的真实身份的。
“当今天子?”当时梵葳吓了一跳,“他怎么能随意出宫呢?”
梵蕤似乎笑了一下,“少年天子嘛,难免顽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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