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善月很烦恼。
东边在打仗,西边的风沙正在蔓延,按照家族典籍记载,又到了一次荒芜迁移的季节。
月奴私放了一些奴隶,并不觉得有多大的事,以前也放过几次。可是这一次,这个兹匀奸商,竟然请动了罗西哥哥,无非就是要来骗取钱财罢了。
按照善月的计划,应该放弃精绝、且末、伊循一线,族人们全部迁移去米兰城、扜泥城,才能躲过此次灾难。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唐和突厥正在打仗,两座最大城市容下这么多人,水源就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
战争年代,想要寻求别国的援助,基本不可能。兹匀说的再好,善月都不会信,可自己的罗西哥哥,却信了他的话。也怪自己的亲哥哥善米软弱无能,太过优柔寡断,既然为王,就应该有魄力。
耳边风听多了,不懂得取舍,非为君之道。看看大唐雄主李世民,再看看草原颉利可汗,一言不合就开打,做的多么漂亮。反正草原和中原,必有一战,早打晚打都一样,才不会显得踟蹰不前,瞻前顾后。
善月说道:“楼兰战士,不会偏向任何一国,求不得援助也无妨,几千年来都是这样过的。罗西哥哥,大哥毕竟是王,你不应该与他正面争吵,突厥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看上了我国的财富,填多少进去都喂不饱。”
“至于大唐人,更是觊觎我楼兰久矣,那些探子来往各处,真当我没有看见吗?与虎谋皮,都是下下策。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囤积水源,先挺过这段漫长的冬季吧。”
罗西坐在桌前,一味地喝着马奶酒,该说的他都说了,最后拿决定的,还要看他们那对兄妹。不能再拖了,自己的米兰城已经人满为患,人和畜生都要喝水,再不开掘新的渠道,他这个城主就会被人骂。
至于对面的兹匀,只是一个奴隶主罢了,还不放在罗西和善月的眼里。只是这个商人,与突厥关系密切,长年在鄯善国做生意,大家的意思,那就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心思。但是你想要好处,那就先想办法挖掘水道,什么事都不办,就想让楼兰人为你卖命,天下哪里有那样的好事。
你的奴隶逃了,跑到善月公主这里,人家月奴每个月都会放走一些人,哪里知道里面有你的奴隶?自己管不好奴隶,还找我来帮你要好处,公主岂能同意?
自家的公主,可是西域之花,不但漂亮,还带着刺。想在她这里要赔偿,无异于痴人说梦,惹火了她,当面砍了你,看谁会帮你。
兹匀是个大商主,常年在西域做着奴隶买卖,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会惹怒这位公主,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有底牌。鄯善国夹在几个大国之间,有许多事情可以利用。
没过多久,月晟领着月奴、武文、姜生到来。
看到月奴,罗西露出一个笑意,这个小婢女总算回来了。至于武文和姜生,罗西并没有多瞧,无非就是两个奴隶罢了。
罗西没有注意,可是兹匀却盯紧了武文和姜生。从样貌上即可看出,他们是中原人,来善月这里做什么?
善月仔细打量了二人,二人也盯着善月猛看。两人同时在心里呼喊,真是太漂亮了,衣着华贵,柔嫩的面庞,芊芊小手光洁明亮,一双粉脂赤脚袒露在外,还系着非常好看的银铃铛。
姜生敢肯定,那一对银铃铛,价值绝对可以买下几座大院。美饰配佳人,天然去雕饰,真的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那种西域独有的风姿,如果走在长安街上,绝对能引起全城暴动。
武文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转过目光,看向其他处。他可没有姜生那么无知,看过就够了,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么猛盯着人家公主看,绝对会惹出祸端。
月奴跪下说道:“启禀公主,月奴回来了。这次出门,有重大事情要向公主禀告,这两个是我从路上捡来的中原人,没有他们,我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他们不懂我国的礼仪,还请公主恕罪,不要太过怪罪他们。”
善月看到姜生的猪肝样,摆了摆手说道:“安全回来就好,这两个奴隶先带去后帐,等下我有事要问他们。”
月奴答道:“遵命。”
起身一礼,带着两人就往后帐走,却找半途被兹匀叫住,说道:“善月公主,这两个中原人,应该是奴隶身份。将他们赔付给我,算是还了那些逃奴的赔偿。”
善月摇头笑道:“你的奴隶跑了,却来找本公主要人,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自己管不好人,就怨不得他人。我跟你说,就算是颉利可汗丢了什么牲畜,跑到我这里来,也算是我的私人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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