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莲步微起,径直走向侧堂。
白悟能收起笑意问道:“干嘛去?”
“有些倦意,沐浴梳洗一番,怎么,要一起吗?”
“真的?”
语落,还不待白悟能兴奋挑眉,便被一股熟悉的杀意笼罩,没来由心中一颤,正义凛然的摇了摇头。
次日,骄阳刚起。
府衙老爷不在,大堂上素轻索性摆着红裙,整个玲珑的身子侧躺在了案桌上,惬意的磕着瓜子。
堂前正门外走近一道单薄身影带着猥琐的笑意。
素轻眯着眼望着他走来,纤细的手指毫不费力的碾碎了瓜子壳,瓜子仁塞入小嘴。
嘎嘣~嘎嘣~
和这书生打小便玩在了一起,称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她还记得幼时,这家伙哪有这般孱弱,身子更是灵活无比,为此邻里有不少的鸡鸭遭殃,倒也便宜了她一嘴油腻。
直到那年,已经不愿记起的年岁,亲眼目睹父亲躺在了血泊中。
那一日她失去了世上唯一的亲人,周围那些冷漠的表情如此清晰难忘,除了……一双温润的眼神。
“榜文贴出去了吗?”
案桌上,素轻慵懒似太后。
白悟能看似瘦弱,却是眉清目秀。
闻言咧出一口素白的牙,得意洋洋道:“贴出去了,内容是我拟的,你瞧瞧。”
语罢,随手扔给素轻一张写满了字的锦帕。
素轻接过锦帕,坐起身,看了白悟能一眼,将信将疑。
‘昨日民风不平,人心不古,盗者人神共愤,犯者天理不容。居衙思案,归为一执。案犯者,为黑衣也,为劫富济贫也,为狼毛盗也。
此贼猖獗,各家当明耳清目,得此贼消息者,赐金十文;得此贼踪迹者,赐金二十文;若全功而至,赐金五十文!
特此宣告,各宜凛遵。’
读完了榜文,素轻黑曜石般的眼睛猛然睁大。
一抬手下了桌,她端详了白悟能一番,格外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没有缺心眼?”
沉默了半晌,白悟能终于确定自己被侮辱了,正欲辩驳,门外的衙役却又火急火燎的送来了一封信。
信笺有点鼓,一抬手,从中滚落出一锭十两银子,还附这一张信纸。
敞开来入眼便是几行漂亮的字迹。
‘吾一生劫富济贫,却不想最穷的地方居然是府衙。这是吾的失职,特赠予十两纹银的改名费用。
盗者天狼’
看完信后,素轻一掌把信纸拍在了白悟能的脸上。
穷!穷死你算了!
忽然间,她无比的庆幸,与如此丢人的人青梅竹马,自己居然没有悬梁自尽的念头。
白悟能吃痛的扯下黏在脸上的信纸,可惜上面已经印上了零散的字迹和一个鲜红的掌印。
他有些委屈:“府衙老爷都跑了,掏钱的可是我自己呀。我这不是勤俭持家嘛。”
……
天狼盗的盗窃案并没有像先前所有人所想的那样最终趋于平淡。
在短短的三天内,他竟是又犯了两起大案,还是密室,还是那撮性感的狼毛。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素轻花半个呼吸便定义完了这案件的恶劣性质,俏脸气的发红。
整理文案的白悟能挑起了眉眼,看向素轻心中狐疑。
这姑娘怎么对这案子格外的上心,以前办案也没见有这热情啊。
“出发了,八戒!”
剩下的半个呼吸,白悟能毫无违和的又被素轻拎出了衙门。
白悟能有些哀怨,“多少年了,我叫白悟能,不叫八戒。你就不能改改吗?”
“好的,八戒!”
白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