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鱼刺有多难挑吗?
不知道还乱讲!
欲正刚想反驳。秋幼南却说话了,声音不大,却疾声厉色:“师弟!不要如此武断!他是好人,你不要伤他,放他走,我和你回白家。”
师弟愣愣的点点头,他从未看过温柔师姐凶人,而且还是凶自己。
这倒是吓住他了,不再挣扎着要去找白鹤归。
秋幼南看师弟安稳下来,终于不嚷嚷了。
转身和重八和欲正道别,告诉欲正不要忘了约定。
欲正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话。
她准备随师弟回白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此这般,兄长不知晓此事实在是万幸,欲正这傻子最爱逞口舌之快,兄长最见不得言语轻浮的人,如果这两人相遇那还不是焦岩撞冰山,不得了了。
秋幼南正想着,还未走出十步,只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她急忙转头,只见白鹤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欲正面前。
一只白晃晃的剑刺穿欲正的肩膀,欲正坐在地上用手捂着伤口,表情痛苦异常。
秋幼南惊叫了一声,冲破师弟揽住她的手,飞奔过去跪在白鹤归面前。
白鹤归表情严肃,手往上一提,抽出剑的同时溅出的血落到他那灰白的毛裘衣上。
秋幼南害怕这样的兄长,不近人情,杀人不眨眼。
她扶住欲正,用手帮他捂着伤口。血还在不断渗出,身上的布袍被血浸的深红,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欲正倒是一点不为自己担心,表情虽痛苦但语气依旧放荡不羁:“不用猜,你就是白鹤归了罢。真如同老百姓说的一样,‘惊为天人’啊。对了,你是不是和神仙一样都不需要吃饭睡觉的吧?”
秋幼南冷汗涔涔,她甚至都不敢看听到这些话兄长的表情。本就是自己理亏,原想着态度好点兄长也许就能不计较太多。可如今兄长上来就给了欲正一剑,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兄长怕是真生气了罢。
白鹤归眉头微皱,眼神里尽是寒意。
他手起剑落,表情冷漠依旧,又给了欲正一剑。
欲正疼的嘶了一声,另一只手臂失了力气,重重打在地面上。
秋幼南看着两边鲜血涌的凶狠,手忙脚乱间都不知道该捂住哪一个,眼中眼泪再也忍不住,缓缓流了下来。
“幼南,和我回去。”白鹤归看她如此伤心,也不忍再怪她,“回去之后我不会计较此事。”
“不要。”秋幼南流着眼泪,用手抱住欲正,语气决绝。
“……”白鹤归哑然。秋幼南从小逆来顺受,性子软弱,从未对别人说过一个不字,在他面前更是乖巧听话。如今却用如此怨愤的眼神看他,让他心里一股酸涩。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中留。
秋幼南哭着说道:“兄长,你为何伤他?我说了是我自愿来,不是他掳来的。我愿意回白家就领罚,什么罚我都认,可他没做错什么。你又为何要伤他?”
一股股温热从掌心传来,她知道是欲正的伤口还在流血。为何这血止不住,如此流下去可怎得了。
“如今你倒会为了旁人来质问我了。”白鹤归说罢,闭目蹙眉,收起了剑,甩了甩衣袖道:“雪封,带你师姐回去。”
“兄长,兄长!”秋幼南被小师弟拉着。
这次小师弟使了十足十的力气,她挣脱不开,越拉越远。
她开始后悔自己顶撞兄长,万一他再给欲正一剑,欲正再多的血也不够流的。
“兄长,幼南错了!幼南错了!”
白鹤归并未回头看她,只是小师弟在一旁叹息道:“师兄他想做什么你拦不住的。何苦,师姐。”
秋幼南听到雪封说这样的话,便觉得心中顿时万般凄凉。
兄长从未被人如此忤逆过。
一气之下,会不会杀了欲正?
秋幼南绝望喊着,声泪俱下:“兄长!幼南错了,幼南真的错了!求你不要伤他,幼南求你……”
话还没说完。
白鹤归回头看了小师弟一眼。
随后只见小师弟把秋幼南扛起,一掌落在后颈处,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