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
刚才季氏跌倒,踹在她的脚踝上,这会儿肿的老高,又担心季氏,所以伸头望向床榻上,坐着便是看不见了。
*
璎珞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被璎珞气得吹胡子瞪眼,心里嘀咕着丫鬟是哪家的,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一路拉着他往这跑,害得他羞红了耳根。
璎珞忍了又忍,到了府门口,才把没忍住的眼泪抹了两把。
这下可好,学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挥开璎珞的手,提了提挂在肩上的药匣。
听到大夫来了,夏老爷忙迎了出来。
学礼望着床榻上几乎昏死过去的季氏,皱眉道:“这人都这样了,还开着窗户,是怕病人死得慢吗?”
早些时候夏夫人吩咐下人关好窗,小产的人身子骨弱,经不起风吹草动,百合就觉得夏夫人是在害季氏,拦住了。
经学礼这么一说,夏老爷深深看了眼夏夫人,才让人把窗户关上。
学礼放下药匣子,没好气道:“屋里留一个人,剩下人在外边等着。”
夏老爷心急季氏,就没将他的语气放在心上,忙道:“一切听你的。”
“热水端来,要足足三大盆。”
学礼熟练的坐在床榻边,打开药匣,目光微沉,熟练的剪开季氏衣裳,在他眼里病人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
望着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夏老爷痛苦合上了眼。
任谁都知道没有一丁点希望了。
一个时辰后,学礼擦擦手,从房内走了出来,眼皮子一抬:“孩子没保住,大人还活着,慢慢调养身子。”他轻扫一眼站在夏夫人身后的璎珞,又多说了一句:“她不摔这一下,孩子也保不住。”
夏夫人一惊。
夏老爷睁开眼,狐疑起来:“大夫什么意思?”
学礼意味深长道:“她的身子骨不弱,自然能承担住这孩子。只不过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孩子并不健康……”他眼睛微眯,孩子从季氏体内剥离的时候,就是一团血肉,没五官,没四肢。
夏夫人只觉冷意从脚心直冲脑门,什么是不该吃的东西?
有人害季氏?
会是谁?
柳氏?
想嫁祸给自己吗?
夏老爷沉吟半晌,又对学礼道:“麻烦大夫帮我家夫人瞧瞧。”
夏夫人舒了口气,多年来他还是信任自己的。
学礼认真给夏夫人上好药膏,又叮嘱一番,才由璎珞送了出去。
“姑娘。”他顿足,皱起眉头,目光明朗:“是谁告诉你,我在什么地方。”
璎珞怔了怔,似笑非笑:“若我说是天呢。”
学礼手腕一热,真是对牛弹琴!
他眯眼看着璎珞的脸,飞舞的发丝在她脸颊上掠过,她用手轻轻挽在而后。
活见鬼了!
学礼不着痕迹的探向心口,他心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