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好笑,反引起了傅林的敏感和警觉,而且还感到了一些不祥和担忧。傅林的脸色越发地阴沉起来,语气冷漠凝重地说,“要是有什么大问题咋办?”因为于小兰常年害病,虽然一直都没检查出来,但傅林曾一度觉得她的病症像是肠癌。因为从半年到一年前以来,于小兰一直在便血,便血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肛裂,一种是肠癌。肛裂的便血是鲜红色,而肠癌的便血是暗红色,而于小兰的便血就是暗红色,大便就跟羊粪蛋一样。傅林曾多次警告着对于小兰说这是典型的肠癌表现。而且傅小兰平时最爱吃的饭就是把挂面煮得很烂,放上一些盐,或是把稀饭煮得很稀很烂,吃上半块馍就是一顿饭,几乎是一点蔬菜都不吃。她的性格也与众不同,心眼特别小,疑心特别大,谁要是说上她一句坏话,她能记你一辈子,即使平时在大街上看见傅林对哪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多看上两眼,她都要不依不饶地数落半天。所以,傅林就常说她的生活方式是肠癌方式,说她的性格是癌症性格。可是,于小兰并没有对傅林的话引起注意,却咬牙切齿地说他是别有用心,想诅咒着让她早点死去,好给自己再找个黄花大姑娘。因为她知道傅林的**很强,可她却因为身体不好,几乎多少年里就不能满足他的需要,特别是近两三年里,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肚子成年累月地发痛,心情也非常地不好,两人感情处于危机状态,所以,两人就再没同过房,为此他们不知吵过多少架,闹过多少气。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闹着要离婚的主要原因。
听着傅林这样说话,于小兰一时无以对答。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到过和思考过,但眼下却是很难做出回答。如果说即使她有大问题也要坚定不移地跟他离婚,那么以后她花钱看病住院要靠谁呢?靠自己的父母和姐弟能靠得住吗?如果她说要是有了大问题就不能离婚了,岂不是要让他觉得自己真地成了他身上甩也甩不掉的沉重包袱了?这样的话,即使自己不会马上病死,也会让他给吵死气死和折磨死。她暗暗地出了口气,平静地想了一会,做出认真平和的样子说,“你放心吧,就是有天大的问题,我也不会麻烦你。”其实,这是一句连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的没用的话。
傅林沉思了一会,就说,“那你去看病吧,但愿你没啥大病。”说着,便从桌上拎起皮包准备去上班。可是,于小兰却说,“医生说这种检查必须要有人陪同。”傅林显出有些不耐烦了,说,“让你妈陪着去不就行了?我忙得很,没时间。”于小兰叹了口气,强忍着没让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她想别的女人看病都是丈夫陪着,而她这些年来看病大都是自己一人去的。她知道自己老是看病,不但花钱,还老是弄得让人心烦,所以,有病看病总是背着傅林偷偷地去医院,更是不敢奢望要他陪着,有时实在难受或是心情不好,就让母亲陪着。可这次检查和以往不一样,要把仪器深入到结肠部位进行检查;她是第一次做这种检查,心里没底,老是觉得害怕,心想要是傅林能跟着去,给她壮壮胆,或说上几句鼓劲的话,她也许能觉得好一些。生斌斌那时,就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活不了了,可是,傅林在一旁不停地给她鼓劲,她就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有了信心和力量。
可是,眼下的傅林已不再是那时的傅林了,经过几次感情的危机,他们的婚姻一直吊在悬崖边上,眼看就要坠入深谷。而她也早就不再是那个能让傅林钟情着迷的漂亮姑娘了,而是一个让他看着就皱眉就心烦的病秧子。对此,她对他还能有什么指望呢?这样想着,她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可怜太可悲了,觉得当初真不该想着要结婚,要嫁给像傅林这样的男人。
正当她拿起病历准备出门时,傅林似乎改变了主意,说,“要不,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请个假。”这话虽然说的有些勉强,对于小兰来说却如获福音。因为她从这话中感觉到他们现在确实还没有离婚,他还想为她尽一份作为男人的责任。对一个常年害病的弱女子来说,这种责任实在是太珍贵了。她赶忙说,“要不是做肠镜,我就自己去了。”傅林没有搭理她,拿起电话,拨了几下,都没人接。他一想时间还早,办公室还没来人,就丢下电话,对于小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