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一盘,嘴馋不及等待,入嘴冰凉清脆,不失柔软。
张枫在想,回头若是找上酱油和山葵酱,山葵香一碰触液体马上散失,须得趁它刚见天日时,就抹鱼一面上,鱼的另一面抹酱油,休叫这俩冤家见面,若是进了嘴混嚼……那种感觉……张枫已经能想象出来了……最初咸香辛辣之后的浓甜飘溢,柳暗花明,生鱼蕴藏着的生命力尽收舌底。
这就是作为美食艺术家张枫的一种天赋,对食材的理解到了一种极致的地步……
在挪威小镇的几天,张枫穷尽了三文鱼食法的可能,寿司自不多提,最不能忘却的是一碗米饭与一只三文鱼的联姻。是的,一碗和一只。师傅用日本传统黑漆碗盛饭,黑白分明,色彩凶烈,筷子一夹,再添一抹红,尤其催人食欲。
三文鱼厚厚一片,盖上袅袅升腾的米香,显得米饭格外好吃,色彩之提胃口甚于味道。也许是思乡的缘故,或者是食多无味,这一种来自故乡和异乡美味的交融仿佛打开一道天空之门,让心灵自由穿梭天际。
几嘴下去,师傅递来一碗淡茶,再取加一片生鱼置于米饭之上,搁上山葵酱,滚烫的淡粗绿茶一浇,禅茶鱼味,不知天南地北,吃完马上就打了个饱嗝打个了喷嚏,天灵盖到脚底都暖和通透,伸个懒腰,哈欠练练,进而心满意足,空留躯壳,神魂皆丧。
用讲究的态度追求生活的美真,不枉此行。
在小镇的时候,张枫还做了一段短暂的海上旅行,驾船北去了一段距离,沿挪威的海岸旅行,陆地与水断续交替,群岛上座座雪峰如同一根根断碎的象牙刺入挪威海线,耸峻的断崖被世代的冰川用抽象主义雕琢不休,间或有些岛屿浅浅露出,伏在水面之下,像赖床的孩童,像鲸换气时的背脊。
空中鸟鸣尖锐,像利爪撕扯着明朗的夏日长空,飞鸟绕着耸出水面的礁岛断崖,或蜂拥盘旋,或踏水狂奔,俯冲捕猎时像雷电击水,溅起点点白沫浪花,离开水面升腾之后,它们歪着头巡视水域,冷漠;庄严,它们是这片海岸的领主。
在船头看海鸟盘旋飞舞,你都很难分清是海水淌进了挪威的大陆,还是陆地散落到汪洋之中。在这里,里程失去意义,甚至在极昼的午夜日光下,钟点也不再有意义,船只沿途停靠的港口才是时间的指针。
短暂的海上之旅,让张枫对挪威有了新的理解,决定后面多多坐船,即使坐船有点晕,但他觉得还是值得这样去做的。
回到酒店后,张枫仔细的瞧了瞧自己住的酒店,毕竟明天就要离开了,酒店应该是一家人开的,家里的年轻人轮流值班,其他人白天也在酒店里呆着,有活就干。
酒店公用厨房很小,但是管理的很好,调料都贴着标签,说明哪些是公用的,还有很多说明和注意事项,大家很容易遵守,每人做完饭都自己刷锅刷碗,收拾好,为后面的人提供方便,同时也给清洁管理减少了很多麻烦。
张枫手痒,胃“需”,看到干净的厨房,想起明天自己又要踏上旅程了,出门就买了些三文鱼回来,打算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一道三文鱼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