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同是从拉玉米的牛车上摔下去的。
风大雨急。
杨平兰一个没注意,没能及时拦阻,又让牛蹄子蹄了他一脚……
左腿断了。
右手腕碰到了车轱辘,骨折。
被雨水淋湿的母女两人把杨长同自外头抬进屋子,人已经疼的晕迷了过去。
刘氏看着儿子的惨状差一点晕过去。
之所以没有晕过去,是因为她牢牢记着刚才杨长英的一句话——
她是当娘的。
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她得帮着他,守着他,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照顾他。
让他得到最好的看护。
她要是晕了,谁来做这一切?
女儿已经够累的,她不能再把这一切都放到女儿那薄薄的肩头上!
杨长英忙着帮杨长同处理伤势,换衣服,擦干头发,看着刘氏虽然紧张,惊惧,惶恐,但却咬着牙撑着,努力的不让自己晕过去,她便暗自点了点头,其实刘氏也是可以坚强起来的,不过是以前没人教她,而且这个时代的女性打小学的就是隐忍,就是有了委屈拼命往肚子里头咽,是以夫君,公婆为天,所以,她不想反抗,也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
有了自己呢。
杨长英很是得意的挑了下眉,有她在,准保把刘氏教的敢和那个老家伙打擂台!
“英,英子,热水来了——”
“娘,你先放到那里,然后,你出去帮我找几块干净的木板好不好?”她把手里头的毛巾放下,双手飞快的比划着,“大约这么长,这么宽就好,最好是干净的。家里要是没有,你就挑最干净的过来。”杨长同这腿她刚才摸过了骨头,心里大概有了数儿,肯定是要打板子的,这里可没有钢板,只能用木反凑合了,还有,她看向刘氏,“二叔是不是去请大夫了,怎么还没来?”
“你二叔就在外头,他说,他说大夫马上就来。”
提起小叔子,刘氏语气里带了几分薄怨,怎么就让自己的儿子伤那么重呢?
可她也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她自己从田里回来的时侯,不也同意让儿子留在了玉米田里头么?
这从车子上摔下去的事,谁能提前晓得?
事情发生后,二叔不也着急的很,甚至冒雨去请了大夫么?
这都是命!
杨长英要是知道她此刻心里头的想法,肯定会不屑一顾的翻白眼。
什么命啊。
二房的人肯定是欺负杨长同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让他坐到了玉米顶上。
这麻袋又堆的松散,下雨车子赶的急。
从上头掉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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