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穿着防护服,跟在梅度柳的身后进了容许的房间。
此刻的房间里面没有那么多的人,除了躺在床上的容许,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这个答案我还没有体会过,可能慕小姐能告诉我这个答案。”梅度柳的目光从慕凉泊的身上,移到病床上的容许。
“我十七岁大学毕业,就认识了先生,研究生和博士都是先生资助的,尽管我在医学上还算是有不俗的造诣,但我其实只是容家的私人医生。”
梅度柳看着像是睡着的容许,淡淡道,“以前二爷还在,我基本上是他的专属医生,二爷去世之后,先生的身体一向很好,我就开始闲下来了,这一闲,就是六年。”
“没想到六年后的昨天,面对的第一个手术,就是取子弹,还是心脏处!”梅度柳的声音很轻,她不是说给容许听得,而是说给慕凉泊听得。
“先生的枪法很好,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二爷的枪法就是百发百中,我记得二爷曾说过,先生的枪法比他还好。”
梅度柳再说,慕凉泊在认认真真的听着,虽然她觉得这样的话,可能不应该给她说。
或者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昨天早上的情况我听小冷说过了,先生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要伤害顾大少,如果有的话,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不只是先生了,甚至有可能……”梅度柳语气一顿,可能两个人都会躺在殡仪馆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结果,面前的女人她能承受的了吗?
先生大概是知道顾北倚在慕凉泊心里的位置,如果顾北倚真的对他开枪,他也不能对顾北倚开枪,他们总有一个要活着。
活着陪在慕凉泊的身边,活着陪在承承诺诺的身边!
“先生他冷漠的性子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不会招蜂引蝶,他这样的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应该就是一辈子吧!”
“慕小姐,我觉得你们其实挺配的!”
梅度柳忽然拉着她的手臂,走到了容许的面前,“我先出去了,你和他单独聊聊吧!”
梅度柳又给她端了一个凳子过来,她坐在了容许的床边。
上一刻,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可是现在就变成了她一个人在这里。
刚刚梅度柳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都让她试着和容许相处,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可是他们又问过她的意见吗?
有问过容许的意见吗?
在她看来,容许对于她是没有爱情的,就像在她的眼里,他是承承爹地一样,在容许的眼里,她也只是承承的妈咪。
和他有过两次肌肤之亲的女人……而已。
房间里面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看着心电图的显示,上面比起今天上午看的有一点的起伏。
早上的那个时候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她脑子几乎是瞬间就一片空白,甚至在病房里面的时候,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