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实际却是一家茶楼。
它在荣城十分有名,乃是整个荣城清流世家读书人最爱的地方,这里不分党派不分国家不分地域,只有最纯碎的学术交流!
范迩升请沈瑞来拓月亭喝茶,可见其诚心。
“大哥,代我谢谢沈班头。”范迩齐虽然能说话了却不愿出去见人,章帝虽然从范迩升的奏折里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却不是见面的时候,只道让范迩齐安心养伤。
“我知道。”范迩升看着越加内敛的二弟,他犹豫片刻道,“三妹虽然随三妹夫去了九曲关,但有一女留在京中,今年也有十岁。”
“早先为兄在宫里见过几次,最是聪明伶俐,此次事了,为兄与你一起去国公府见见外甥女。”
听到自家三妹的女儿,范迩齐眼神有些明亮,但依旧不言。
范迩升叹了口气,道,“父亲在家中,理当是阿夕来府里拜见父亲。此次事了,我就让你嫂子派人接阿夕来家里住几天。”
“阿夕和三妹十分相像,你自小就与三妹交好,定是欢喜。”
又说了几句话,范迩升这才离开大慈悲寺。
拓月亭在朱雀大街附近,又十分靠近东市,范迩升坐着马车约莫大半个时辰才到,而他才下车,沈瑞也骑马到了。
“范兄。”沈瑞下马,带着爽朗的笑和范迩升拱手道,“范兄比我早来。”
“沈兄也只是比我慢了些许。”也不过一晚加一个白天的时间,两人已经称兄道弟。
“来,我已经订好房间。”范迩升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如沐春风。
“好。”沈瑞同范迩升进了厢房后,才赧然道,“也不怕范兄笑话,我虽然出生草莽,但一直就喜欢喝茶,可惜喝不来跟牛噍牡丹一样。”
“哈哈哈,只要喜欢就好。”范迩升只觉这沈瑞更合心意,不是那些刻意迎奉的小人,听着就觉得舒服。
范迩升继续道,“茶,好坏与否,都是拿来喝的,品不品,有什么呢?!”
一席话,更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范迩升显然是这里的老客,小二进来就拿来他最爱的茶。
许真是一见如故,两人喝了口茶就天南地北的聊起来,真是相见恨晚,恨不得立刻结为异性兄弟!
“范大人好兴致。”没有经过主人同意,一袭白衣的少年手拿折扇推门进来,看着厢房里的两个人,笑道,“还未喝就知道是好茶,范大人不介意再加我一个。”
“这位是?”沈瑞见来人气度不凡,可说话语气轻佻没得正形,拿捏不住,怕得罪京里的贵人。
“慕容世子。”范迩升站起来拱手作揖,面上并无不愈,道,“这位是下官新认识的友人,名为沈瑞,这位是景国公世子,慕容瑚。”
一听是国公世子,沈瑞连忙起身作揖,语气恭敬,道,“见过世子爷。”
“哪来这么礼节,快站好。”慕容瑚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夜宿青楼是京里有名的,景国公夫人没因为这件事和慕容瑚置气,只是屡次不改,又有陛下护着,景国公夫人只能认了。
“谢世子。”
“世子怎么来拓月亭了?”坐下后,范迩升道。
“闲来无事,正好看到范大人的马车在外面,就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