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宰相。”贺师爷道,“大人此次进京,将为六位宰相之一,故而大人不必惊慌。”
“伴君如伴虎,先生当懂某的想法。”季刚易皱眉道,“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皆有左右两位,但是我朝立国以来从不曾封过两位,说是六位其实是三位。”
“杨公当年乃是帝师,身兼三省,而其中门下省侍中梁大人是杨公一手提拔上来,故而杨公的门下省侍中也是空有其名。”
“如今杨公去世,尚书省和中书省的尚书令、中书令皆空缺。”
“某斗胆问大人,大人可想身兼数职?”
季刚易摇头道,“谁人不想成为杨公那样的传奇,但是以我们陛下的猜忌,我只在两者之间。”
“某并不这么认为。”贺师爷摇头,看着季刚易贺师爷又觉得奇怪,道,“大人素来不怕,怎么今次却这样举棋不定?”
“虽说是伴君如伴虎,但是大人的性格陛下十分了解,若非陛下信任,大人又怎么会明降暗升来云州当刺史?”
“云州刺史素来身兼数职,大人,某可否猜测,陛下早已为今日做准备。”
“我与先生深交,乃是至交好友,故而不怕先生笑话。”季刚易叹息,又笑了起来,“乃是我自认资历不足,见识不广,恐辜负陛下的重托。”
贺师爷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原因!
他和季刚易并不是同科学子,但是趣味相投,他不喜为官,而季刚易做官清廉,于是他自荐为季刚易的师爷。
两人相交数十年,季刚易素来是自信,看似刚毅也的确是刚毅,却不是不知变通之人。
两人相交极好,也知他心中抱负,但是没想到,他们刚正不阿的季大人,竟然会为升官的事感到忧愁。
“大人,学生没想到大人竟然是因为……”贺师爷琢磨了下,发现还真是找不出词来形容。
“先生,若是想笑便笑出来。”季刚易倒是磊落的很,他道,“若非是真实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是不信,有一天我竟然如此不自信。”
“大人并非是不自信。”贺师爷站起来,对季刚易拱手作揖道,“而是自己与杨公相比,自愧不如。”
季刚易一怔,却是不语。
“杨公乃是三朝帝师,腹内文稿乃是我等望尘莫及,他虽是三阁宰相,名至实归,却不曾干预陛下,反而时常去国子监讲课,为陛下培育人才。”
“大人,学生有一言,大人可愿一听?”
季刚易赶忙扶起贺师爷,道,“愿闻其详!”
“杨公乃是当世名臣大儒,百年方可出一人,但是大人判案如神,为人刚毅不妥协不同流合污,陛下明知大人性格如刺,却依旧愿意重用大人。”贺师爷道,“最为重要,陛下在朝中时常召见各位大人,在甘露殿伴驾,最后依旧选择大人,不正是因为大人的性格让陛下放心?”
“故而大人何须与杨公作比较!”
“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季刚易本就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如今听了贺师爷的一番话,顿时恍然大悟。
“若无师爷,某早已萎靡不振,辜负陛下的信任!”
“大人言重。”贺师爷推却道,“概是因为学生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