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明明红光满面的,不像是留下什么后遗症的样子。但还是狠不下心来再说什么狠话。
“那你想怎么样?”
言痕端着碗,坐在了她的床边。他身上的袈裟和她榻上灼眼的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想要你喂我喝。”她连忙欣喜若狂的回答,身体往前一倾,原本放在背上的枕头都掉了下去。
“自己喝。”
喂……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现在也不想做。
“痕,这就是你们佛家做人的态度吗?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失望。你要是一开始就不打算答应我的要求,又何故问我?是想要让我空欢喜一场吗?”
言痕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能够拿起勺子喂药给她喝。
她眉间染笑意,就着他的手将一整晚醒酒汤都给喝了。
“言痕,我好想你。”忽然,她将他往身后一压。
他手里端着的碗和勺子一下子全部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他的嘴被她给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现在腿紧紧的扣着了他的腿。
推开她!推开她!脑海里不断冒出这样的话语来。
他知道自己应该把她给推开。但是……
他的手才扬起了又放下。
她用低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痕,不要推开我。你也很想我不是吗?你以为躲着我,就能够忘记我,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吗?不!不能,那是懦夫的行为。”
明明是在跟人讲道理,但是她言语间说出来的万语千言都像是妖冶在彼岸的曼陀罗。
“痕,放松一些,打开你自己的心扉。将本来的你,那个被你埋在深处的你展现出来不好吗?”
“凤云烟!”言痕咬着牙喊出她的名字。
没办法,她的话,当真是太让人震撼了。
“痕,我在!和你在一起!”
说完,那种久违了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的蔓延而来。
他和她,又完全的在一起了。
这一次,言痕没有立即穿上衣服躲起来。而是和她躺在同一张榻上,任由她抱着自己。
两人亲密无间。
她说:“痕,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他说:“并没有。我只是想要试试看你说的。直面这种欲,看看自己能否压制住它。”
压制?这怎么可能呢?
这根本只会让你越陷越深。
大辰七十二年农历九月初九。
重阳节。
凤云烟收到了一份礼物。
方形的盒子,虽然用了香料压制这盒子原本的气息。但凤云烟依旧闻出来了。
那是血的腥气。
对面那人一身青衣儒服,谈笑说道:“主子,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
凤云烟打开了那个盒子,果然看见一颗人头在里面。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死不瞑目。
她用手将他的眼睛给合上了:“夫君,黄泉路你一个人走着。切记,若是有来生,千万不要入朝堂,不要进皇家。”
她的冷血,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这个男人,毕竟和她同床共枕那么长时间,她竟然一点儿都不难过。
“兰相爷回京途中路遇劫匪,被杀身亡的消息还有两天就会传入帝都。”羽天城将什么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怀疑到是鬼军做的。
而凤云烟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跟兰相爷在一起,自然更不会让人怀疑。
“幸苦你了。”
“既然认了你做主子,为你做事,自然不觉幸苦。”
“喝杯茶?”
“不了。我还需要回府一趟。”
“不送。”
凤云烟拿着那个装着人头的铁盒去了乱葬岗,一把火烧了那颗人头。
天上星辰稀疏,头顶乌鸦鸣叫。
真是有诡异,有静谧的夜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