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烟色中,我是再也见不到花奶奶了吗……
身后的人将我压在远处的一方灌木丛中,我憋着气,两脸通红,心中怒火盛起,便张大了嘴狠狠得咬在了那只捂着我的手。
身后的人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却仍旧没有松手。
让你不出声!凭着意气,我死咬着那只宽厚的手掌不松口,愈来愈用劲,我仿佛感觉到我的两颗虎牙咬破有着老茧的皮肉,然后尝到了丝丝的腥甜味儿,腥甜味儿越来越浓烈,我憋气憋得晕头转向,若是再多一会,我估计依照自己这两个多月没吃饱饭的样子一样会晕过去的。所以我仅凭着最后一口气,猛地咬下……
“啊……”身后的人猛地松了手,暗骂道:“你长钢牙啊!还真咬!”
“陈……武!”我转头去过发现方才一直捂着我口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陈文的四叔陈武,“干嘛抓我过来!干嘛要用手捂着我的口鼻,我喘不上气来你不知道吗!你是想把我活活捂死吗!”
“我……对不起,方才我没有注意到你喘不上气,我只是不想你出声把他们都引过来,若是让他们看到我们,这就麻烦了!”陈武支支吾吾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愧疚之情,方才是我好想说话说的重了,只是不知哪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好了,没事了,你的手要不要紧,好像出血了!”血液顺着他的指尖在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我暗自悔恨方才下嘴太重了,“要不,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话罢我在身上上下摸索,才想起今个身上就没有带什么手帕,怎么办不会要我撕了衣服帮你止血吧……不要,衣服破了不好补的……
“绿儿怎么了,不是说要帮我包扎吗?”陈武看着我踌躇的坐在草丛中四处观望着,不由得问了我一句。
我如实说道:“没带手帕,又不想撕衣服给你包扎……要不你先将它在风中吹着,说不定等会就凝固了,然后就不需要什么布料染着血了!怎么样,这个法子可行吗?”
陈武抬头瞪了我一眼,我立马闭上了嘴,自知方才说错了话。他将没有被我咬破的那只手伸到怀里去摸索着,终在怀里摸出了一个锦袋。
陈武将锦袋递给我道:“打开它,把里面的手帕拿出来,帮我包扎一下。”
“哦。”我低手借着月光看着手中的锦袋不由得暗自叹道:“怎么一个大男人也跟个女孩子一样,身上装个锦囊,锦囊里再装一只手帕……”说的我自己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快点,磨蹭什么呢!”陈武拧着眉叫呵一声。
我将锦袋里的手帕拿出,是一只淡绿色绣花手帕,“怎么这么眼熟……”
我拿着手帕正犹豫思考时,陈武又吼道:“再不包扎我的手掌可是要废了,往后还怎么舞枪弄剑啊!”
“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这么点小伤便咿咿呀呀的叫,真是没出息……”我向他吐吐舌头,自知是我的错,却还在怪他,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自己会觉得愧疚,其实我心里已经是愧疚万分了,只是不愿表露出来。
我看着包在他手上的淡绿色绣花手绢,这不是花奶奶给我秀的吗,怎么会在他的手中,“白马,我记得这个手帕是我的吗,怎么会在你那?”
“哦,是吗?这是我心上人给我的,和绿儿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绿儿也想做我的心上人?”他轻笑两声。
我不服气的别过头去,却看到了我与花***房屋,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连带着阿德叔的房子也被火把所点燃,连绵的绯红染到天尽,灼伤了我的双目……
天呐,花奶奶还在里面!
我从灌木丛中爬起便往花***房屋中奔去,“你干什么!”陈武一把拽过了我的手臂,阻止道。
“花奶奶……花奶奶还在里面呢!”我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我怎么可以丢下花奶奶和一个男子独自在这里躲避锦衣的搜查,我怎么可以把花奶奶给忘了……
“不准去!你没看到他们的火把还在,他们还没走,你这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吗!”陈武拽过我将我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呵斥道。
“我不管,我怎么可以丢下花奶奶,花奶奶小绿对不起您……”看着远处蔓延的火势,我知道在房屋里睡得花奶奶必死无疑,若是花奶奶死了,那么小绿在这个世上真的就再没了亲人,往后的午后时分没了花***香茶,没了花***故事,我该怎么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