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样惯着她纵着她了,他沉声道:“人死亦不能复生,若你现在不随我走,怕是我就要护不了你了。”
曼纱华眼中凝着泪,她曾说过再见她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著哥哥,华儿很想你。”可是七年后的再见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看他,一边蔓延着恐惧,一边蔓延着悲伤,全全沁满心头,她用力的点点头,道:“华儿听你的。”
渊著将曼纱华拦腰抱起,双足轻轻点地向上跃去,她低着头看着白雪中躺着的念儿愈来愈小,她们越飞越高,直至她再也看不清楚念儿的面孔,念儿的身影,她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念儿,再见。”
路上,曼纱华向渊著简略的复述了一遍,方才薛乾坤对她说的一些话。如若曼纱华没有理解错的话,薛家潜伏了这么多年,这是准备要反了……
渊著一直拧着眉,他点头淡淡应道。
静心殿,无人,渊著又带着曼纱华折回了凤揽宫,国王王后双双入睡,门外守着的宫人亦是沉沉如梦睡得香甜。可饶是如此渊著还是在宫人们身上点了睡穴。
凤揽宫,寝殿内,曼纱华恢复了四肢的知觉,便能下来走上两步,身子感觉轻盈的多了,她拿了王后的衣裳,躲在帷幔后面偷偷的换上。她将那些被薛乾坤撕扯不堪的衣物统统整理到了一起,准备随时丢弃在一个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即便是他没有成功,可这一夜对于她来说那便是一种耻辱,莫大的耻辱!
若是他的手再多摸一寸,嘴再多贴近自己的嘴唇一分,她便也会以死来换自己的清白。
还好在最后关头渊著出现了。
他们一同走到国王床榻前,她看着面色幽静的国王王后,她的泪便又落了下来,她小声叫唤道:“父王……母后……”
一连叫了四五声,国王王后仍是睡的安稳。
渊著冷眸道:“他们与你一样都是中了薛乾坤下的毒。”
“那……怎么办,著哥哥还有解药吗,给父王和母后服用吧。”曼纱华焦急道。如今宫中一连死了三人,除了国王这,她还真的不知该去哪了。
渊著点头了,从怀中取出了解药,给他们服下,然后退至一旁静等他们的醒来。
曼纱华低着头兀自踌躇着要不要张口,刚开口道:“著……”
“还好,赶在了你生辰的当日。”渊著当先开口,语气淡淡的,不起一丝的波澜,他道:“不是我不来接你,而是没有皇兄的旨意我不得擅自离开宁京城,而今是瞒着皇兄快马加鞭赶来的,能不能接你回去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让你的十五岁生辰空等了。”
曼纱华低着头,慌乱的看着自己的鞋头,是啊,现在天渊国的主人是辰大哥了,著哥哥做什么事情自然都是先要问过辰大哥的,可是这婚约不是儿时的事吗,为何辰大哥会不准,辰大哥和著哥哥那么好,行事应是会帮衬着著哥哥的,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辰大哥为何不让著哥哥来接我?还有,而今的皇上为何不是著哥哥……著哥哥不是天渊国的太子吗,皇姑父去了,理应是太子继承皇位,著哥哥可否告诉华儿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渊著仰起头,看向了窗外。窗外月光淡淡的,不温不火的月色照在他的面颊上,倒叫他的周身萦绕了一层淡淡的月色,让曼纱华捉摸不透,他薄唇微启道:“日后你自会知晓。”
“可是……著哥哥……”曼纱华还想问,却兀自被打断了。
“皇舅父……”渊著轻唤道。
曼纱华转过身去,国王已经坐起了身子,他面色阴沉道:“你们怎么在这?”
“著哥哥他……”
“清王不是在天渊国吗,而今没有辰帝的旨意,清王如何能贸然前来娶孤王的女儿?”国王仍旧阴沉着眸子道。
曼纱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王,他为何要这样和渊著说话,她道:“辰大哥是辰大哥,而儿臣和著哥哥的婚事是您与落微皇姑早前就商议好的,父王方才说的是什么话?”
国王睨了曼纱华一眼,不语,接着又看向渊著。
渊著淡笑,躬身道:“本王并未说过今日前来是要迎娶华公主,本王只是尽自身本份,前来给巫女祝生辰之贺的。”
“哼……”国王冷哼一声,转过了脸去,这时王后也慢慢悠悠的从梦中醒来,呢喃道:“怎的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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