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无非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琐事,曼纱华也喜滋滋的认真回复每一封来信。
“哈哈,巫女,你瞧这辰贵客写的,他说您与著贵客的字很像呢,一边夸着著贵客的字写得好看,这边又说您学得四不像,只有三分入目,五分相似,还有两分四不像。”念儿一边研墨,一边看着渊辰的来信,整个人笑的眼泪都快要滴出来了。
曼纱华撇撇嘴道:“我的字是著哥哥教的,打小手把手那样的教,所以现在写出来的字难免会与著哥哥的字有几分相似的地方,辰大哥那样说是嫉妒,你甭理他。”
“巫女,您的信。”守在门口的花甲卫士申报道。
念儿用衣袖擦了擦方才笑出的眼泪,而后清了清嗓子道:“拿进来吧。”
她将信件呈道曼纱华的桌案前,笑道:“奴婢猜测这封定是著贵客送来的。”
曼纱华兀自拆分着信件,道:“上次问了他父王的病情,这封回信想来是说病因的吧。”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别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写,一封信读下来,全是病因、夜来香,和各种假设,还有一些有有药效的花和一些有毒的花的记载。
夜来香是多年生藤状缠绕草本植物,花香袭人尤其是在晚间,花香浓郁使人呼吸困难。湿度越大的地方它的香气扩散的就越多,尤其是像东夏国这样多雨潮湿的气候,更适合夜来香的生长。
房屋周边摆放夜来香可驱虫。
花与草药相结合也可清肝明目、强筋壮骨、祛风除湿……
“这么说来沈氏姐妹是为了王上着想?”念儿问道。
曼纱华摆摆手示意念儿不要讲话,她看着信继续往下读了起来。
夜来香也可做茶做粥,或者是与蔬菜一同食用,亦可入药……
夜来香的香气会使患有厥心痛,耳鸣眩晕、头痛的人感到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若是夜间将夜来香的盆草放在患有厥心痛等人身旁入寝,可使得厥心痛加重,更容易头晕目眩……
她往后翻看了下去,剩下的并没有再读出声来,念儿看着她自知后面是写了什么重要的内容,她才不读的。
蓦地,曼纱华双手合拢将信纸揉碎在手中,她显得有些慌乱,她焦急道:“这封信不要叫别人瞧见了,拿去烧了它。”
念儿惶恐的接过纸团道:“平日里著贵客的信您都是好好收着的,这份真的要烧了吗?”
“烧!我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
“是……”念儿将信件拿了下去,出了房门后疑神疑鬼的将渊著写给曼纱华的信重新铺展了打开,往后一字一句读去,然而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说的话语,没读的部分也只是一些花花草草的记载,她看不懂,却真是不知巫女为何叫她烧了这封信。
念儿看着上面苍劲的字迹,抿嘴轻笑着将信纸揣在了自己的怀中。
晚膳用罢后,曼纱华端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桃木梳子慢悠悠的梳着自己的发梢,念儿适才从屋外走来,曼纱华问道:“敬婷来了没?”
念儿行至曼纱华跟前,耳语道:“回来了,敬婷说现在蕙兰小主正在王上的静心殿侍奉呢。”
曼纱华冲着铜镜中的念儿淡笑道:“好了,你去请母后前去静心殿,就说是父王想她了,让她速速前去。”
念儿躬身道:“好嘞,奴婢这就去。”
须臾,曼纱华身穿黑袍,头上带着帷帽,也漫步去了静心殿。
静心殿,皎月蒙蒙,天色灰灰,似有下雨之势。曼纱华掀开面前的纱帐,仰头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您保护了我十二年,现在我也定会好好护着您的。”
曼纱华赶去静心殿时,正巧王后已经到了静心殿,她让门口通传的侍卫住了嘴,兀自看着房内的王后与国王交谈甚欢,一边的蕙兰安静的听着。
她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兀自去了静心殿外等着。
不过片刻,一袭浅紫色宫装的女子从殿内走来,后面跟着一群宫人。
曼纱华往后退了几步,推到了拐角旁的栅栏边,看着蕙兰带着宫人从拐角前正走过时,敬婷突地从另一边出来,叫嚷道:“哎呀,巫女的犀牛角手镯不见了,你们都当心着点,夜里黑,别把巫女的手镯给踩坏了。”
蕙兰听闻是巫女,忙顿住了步子,她身后的宫人依礼也停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