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哪个女人下手。就算是那些狂蜂浪蝶扑上来的女人,也没见他有多少兴趣。他性格偏激疯狂,带点神经质,但不嗜好那口。
车子停在元婉租住的地方。在皇廷一号工作后,为了方便上下班,她在附近不远处租了一个单间配套的小房子。
周朝城陪她下车,目光四下一扫,眉头微蹙道:“换个地方住吧。”
元婉走到楼道下方,停住步,“周先生,谢谢你。我回去了。”
“好,回去早点休息。”周朝城伸出手,似想揉上她的发丝。又觉得气氛不对,关系也没到位,收回了手。
“今晚的事……谢谢你。”
“客气了。”周朝城笑。他把电话号码给元婉,就盼望着她哪天能给他打电话。今晚突然接到她的来电,算是意外惊喜。她在有需要时,想到他,也让他很高兴。不过……周朝城叮嘱道:“夜场鱼龙混杂,以后注意保护自己。有事儿就联系我。”
“谢谢你。”元婉再次说。“那我上去了。”
“嗯,晚安。”
周朝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元婉回到房里,从窗户往下看,周朝城还站在楼下。她租住的是老式民房,一共只有六层,她在二楼,从窗边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看到男人的脸部轮廓。昏黄的路灯,在他英俊的脸庞打下柔和的暗影。
周朝城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去,颀长的身影进了车内。
元婉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底是辛辣的苦涩。
不是每个人都是周朝城。
在那种地方,更多的是像黄立季沅那样狰狞残酷的魔鬼。
季沅有句话说对了,就算她逃得过今晚,逃得了以后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以为小心防范就能安全,不过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自欺欺人罢了。
元婉躺在床上时,她浑身忽冷忽热,身体在疼,头也疼。她蜷缩着将自己抱成一团。突然间好想给儿子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听他叫一声妈妈。
“妈妈”这两个字,能让她无论遇到任何事,都有理由死皮赖脸的活下去。
元婉下床,撑着虚软的身体找到手机,给她妈打过去。铃声响了许久,终于被接起来。
“妈……”她喉咙沙哑,“希希睡了吗?我想跟他说句话。”
“有毛病!半夜一点打电话找希希!”一句含糊不清的咒骂后,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她无力的滑倒在地,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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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第二天起来,高烧体虚已经无法靠自身的抵抗力扛过去。
生病很可怕,一旦病到需要住院的地步,更可怕,那是烧钱。元婉不敢拖延,打车去了医院。
元婉在排队缴费时看到了刘燕琳。
“燕子姐……”
刘燕琳一看就发现她情况不太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烧热。你怎么在这儿?”
“帮一个姐妹挂号。”
两人各自忙碌,片刻后,刘燕琳到元婉吊水的地方看她。
刘燕琳见元婉这幅虚弱憔悴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她坐到她身旁,低声问:“昨晚什么情况?”
元婉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她说:“燕子姐,我不去皇廷上班了。”
“行,你先好好休息。”
“不,我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去了。”
刘燕琳一时失了声。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忽而,她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意,“不来也好。”她像大姐姐般,揉了下元婉的脑袋,“你不适合这里。”
元婉没接话。
刘燕琳已经能猜到,元婉昨晚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刘燕琳心里很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元婉不会有这场无妄之灾。
刘燕琳搂过元婉的肩膀,脑袋压在她肩上,声音沙哑,“一个小姐妹,检测出了艾滋……黄立传染的……”她后怕的抽紧了喉咙,哽声道:“谢谢你,婉儿。”
元婉表情几番变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刘燕琳平缓情绪后,深吸几口气,重新坐直身,“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我要先回家一趟。”元婉说,“我想我儿子。”
“你有儿子了?”刘燕琳大为诧异,接着又问,“孩子父亲呢?”
元婉怔了怔,似乎很久很久没去想孩子父亲这个人了……
她低低笑道:“他走了,或许死了吧。”
“抛妻弃子?”
“不,他走的时候不知道我怀了孩子。”元婉苦笑。然而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能亲手把她推进地狱,还会在乎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