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战乱频繁的天下民不聊生。
如那与邢如云攀亲的村人所言,他们的祖宗,来自江南的书香世家,因为受到战火波及,几十口人不得不翻山越岭寻找一处容身之地。最后,终于箭落深山,在此地扎下了根。
但这么一大队人千里迢迢地流亡,难免会出意外,等到站稳脚跟时,身娇体弱的女眷散的散倒的倒,连身强力壮的男丁也在生活的折磨下消瘦不堪。而深山福地,却早已有了主人。至今我们仍不知道那位隐居山中的世外高人区先生与这群流亡的可怜人擦出过怎样的火花,但双方最终还是相互接纳了对方。在之后的共同生活中,日子久了,双方渐渐建立起了坚不可摧的羁绊与信任。
某一天,区姓高人忽然无声远遁,只留下一柄未完工的长剑交予村民保管。长剑虽未完工,却已经足够搅动江湖风云,区先生不忍毁之的同时也不敢将其带入尘世,便留书让这群人藏好。
深明孔儒大义的家主于是把这个承诺一守就守了一世纪。在此期间,因为祖训不得出山的这群人不知为何常常生出先天缺陷的弃婴,不明所以的可怜人们只能祈求上天庇佑。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神明的指引,又或者祈祷产生了奇迹,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渴望打破局面的村民们接触到了外来的淘金者。看到这群免费的劳力,后者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悲剧的源头便在于此……
“他们明明是一群信守承诺的君子,为何却要落到子孙绝后的下场呢?”交代完故事,老人意有所指地叹道,偷瞄着二人,虽然希望渺茫,但如果能激发其中一人的同情心,也许还有说话的机会。尤其是那个被三两句话就说得愿意拼上性命掩护朋友离开的人,如果是他的话……
老人的算盘还没打响,便听邢如云淡淡说道:“你是外来者?”之所以这么单刀直入地发问,是因为他注意到老人在谈话中用的是第三人称,似乎在念一段跟自己完全无关的历史。
“是……”老人顿了顿,回答道,“我原本也是……是外面的人,受他们接纳在这里定居。”
“不止吧,”杨轩说道,“只是区区外来人的话,你手中又怎么会有他们世代守护的兵器?”
“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村里年轻一辈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受他们所托管理村庄的大小事,这是他们对我的信任吧。”老者说这话时表情略微浮现出一抹满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杨轩盯着老人的脸沉吟一声,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你曾是人贩子。”老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被邢如云一句话吓得坐直了身子。
“这……老朽早已金盆洗手,没再干这些伤天害理……”
邢如云一拍桌子:“你也知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
“我……”老人缩起脖子,神色惶恐。
提高了自己的威势,邢如云又示威般把刀放到老人面前,那副完全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将手无寸铁的老人斩杀的表情让人发憷,“告诉我团伙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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