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出了礼部,漫垂鞭袖沿天街乘马南行,天上穴纷纷扬扬,街上往来的车马行人皆笼罩在蒙蒙的风雪中。
州桥到了,州桥是民间的叫法,官方实则叫天汉桥,横跨汴河之上,沟通天街南北,南望内城朱雀门,北望皇宫宣德门,在《水浒传》里杨志卖刀的故事就发生在州桥这里。
州桥低平,大船无法通过,只有平船可过,桥柱皆以青石所砌,石梁石笋石栏,近桥两岸皆石壁,雕镌海牙、水兽、飞云之状。
两岸夹歌楼,每当月明之夜,晴空月正,登桥观月的人群纷至沓来,俯瞰河面,银波泛泛,静影沉璧,很是美丽,是以“州桥明月”被喻为东京八景之一。
便是这风雪茫茫的黄昏,也有文人雅士流连桥上,踏雪寻诗,徐步游吟,往来的百姓并不以士人这样的行为是在做作,很多百姓虽然不识字,但他们打骨子里有一种对文化的崇尚;
所有与文化有关的事,在百姓看来都是值得尊敬的,或许正是他们这种崇尚文化的心里,给华夏文明提供了无比肥沃的土壤,使华夏文明熠熠生辉、生生不息。
打马过桥之时,杨逸也突然高吟了两句:“香车已鲸间市,红袖歌残水上楼!”
“好诗!”
那些桥上游吟的士人闻声不由得大声叫好,寻声张望,杨逸的的身影已经下了州桥。
下州桥后走东大街东去一坊之地。至小甜水巷再折道往南,来到大相国寺。这风雪的黄昏,大相国寺仍是香客不断,车马人喧,杨逸将马交给寺中僧人看管后,抖抖身上飘落的穴,往后面的禅舍行去。
大相国寺是皇家寺庙,占地500多亩,横跨两坊。辖64个禅、律院,养僧千余人。殿阁庄严绚丽,禅房鳞次栉比,四季花卉满院,金碧辉映,云霞失容。
沿着回廊,穿过一座座大殿、禅院。越往里走,人迹越少,寺中有专供香客借住的禅舍,还有专供游人赏游的景园,象《水浒传》描写的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就发生在大相国寺里。
在成片的梅林下。风炎扬之中,一个卓约的身影,身上披着白底绿萼梅披风,撑一把蓝底绘兰花油纸伞,静静地站在梅花树下。天空中飘落的穴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显得很朦胧,北风拂动的裙裾轻轻摆动着。
杨逸在回廊上稍稍停下凝望了一会期儿。才抬步走过去。
“天色已黄昏,外面冷,先回禅房去吧。”
“陪我到梅林走走吧。”韦晶答非所问,脉脉地看着他,她脸上冻得有些红,双腮上的梨涡如清波柔软。
杨逸往手上哈了两口热气,然后将手掌来回搓热,这才捂在她的脸颊上,韦晶任他捂着脸颊,只是眼中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已,杨逸能感觉到,她比以前文静多了。
“好了,陪我到梅林里走走吧。”
“嗯。”杨逸从她手上拿过纸伞,为她挡住飞扬的穴,俩人不再言语,静静地向梅林深处走去,俩人的身影一会儿之后便消失在风雪中的梅林里。
韦晶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牵起他的左手,梅林里,除了落雪的声音,静得象个童话的世界,俩人牵手漫步在风雪中,很少说话,仿佛也怕打破这片宁静一样。
直到寺中一串悠悠的钟声传来,在雪林中回荡不息,韦晶才停住脚步轻声问道:“咱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杨逸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你若是愿意,我随时可以将你接入杨家,若是怕影响你爹爹的声誉,则再过两三年,三年之内,我自有办法接你入杨家,实在不行,将来我接受一个王爵退居幕后,少不得你一个侧妃之位,你爹那边也就能交代过去了。”
杨逸这话倒不是胡说,以他的功劳,早够封王了,只不过因为封王之后,按制不能再在朝廷任实职,所以他一直没有封王,朝中不知多少官员巴望他接受王爵致仕呢。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杨逸致仕之时,一个王爵肯定是少不了的。
到时清娘肯定要占去一个侧妃之位,大不了将也给韦晶一个侧妃之位,韦德那边也足以交待过去了。
所以元宵时,韦晶既有意,他也就没矫情,如其他男女一样,在那月下的无人深巷中成就了好事。
韦晶听了他的话,靠在他怀里仰起俏脸柔声说道:“我不管了,一切都由你作主便是,你要是顾虑多,实在不想要我,我也不缠着你,当初一切都是我甘愿的,我不怪你。”
我顾虑多?杨逸暗暗一笑,我杨某是什么人,想要个女人还用得着怕这怕那的吗?宫里的嫔妃想要谁就要谁,何况外面的一女子?
至于女人多些,这年头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妻妾不多?用后世的一夫一妻制来做道德标杆那是笑话。
怀中美人梨涡嫣然,芳菲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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