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马汉清简明扼要地说道。
瓜州地处出入西域的要冲,战争刚刚告一段落,众多商队蜂拥而来,而大宋的商人捐献是颇为慷慨的,他们除了赈济受灾百姓外,也有卖瓜州官员一个面子,将来好行路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江枫没有直接参与。”杨逸问道。
“回大人,江枫也得了耿大忠递上去的好处,只是他不知道耿大忠索捐的具体数额而已。”
杨逸不由得苦笑,江枫是那种书呆子形的文官,从上次他把自己安排到这栋宅子来就能看得出,他不通人情世故,耿大忠是瓜州当地人,算得上是地头蛇,想糊弄江枫这个书呆子真不难。
瓜州看似偏远,实际上地处要冲,这么重要的地方让个书呆子来任主官,实在是朝廷诸公的过失。
俩人正说着,李四喜进来了,开口就催促道:“宁国公,咱家这也歇够了,咱家离京时,太后特意嘱咐过,让宁国公接旨后即刻回京,咱们也不好久托,宁国公您看,咱们是不是快些启程?”
他的心思杨逸懂,不就是怕就地方官的奏章先他之前递进京嘛,这两天他该捞的油水也捞过了,如果赶得快的话,回去之后还有一份额外的功劳可领,当然,走得慢的话,很可能被人参一本。
“公公放心,本官已经着人收拾了,明曰一早咱们就回京。”
“这就好,这就好,回京之后,咱家就靠国公帮衬着了,您可千万得为咱家做主啊!”
“公公这是什么话,公公为了维护官家仁德,惩歼除恶,本官岂会视若无睹,上表为公公请功那必然之事。”
再次得到杨逸的保证,李四喜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朝阳刚刚升上地平线,杨逸一行已经出得瓜州东门,正式踏上回京的漫漫长路;除了李一忠这一将人马外,杨逸带来的大部分兵力都得暂时留在西域,等待朝廷从新派军来接防后,才能回京。
一干将领也只有李一忠能随他回京,谢东升还留在辽东,刘武留在了碎叶,杨志攻打黄头回去了,苗授暂留西州,连马汉卿也要暂时留在瓜州。
这难免让人有些感慨,战争的大幕徐徐落下了,曾经并肩血战的同袍都散在了四方,遥隔万里,音信杳杳,曾经的峥嵘岁月就象一场大梦。
红色的朝阳有一半还埋在天边的黄沙下面,东方霞光万道,远处的沙漠上,夜风还在呜咽似乎不舍离去;近处草叶上的露水在朝阳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只是很快它们就会干掉,生如朝露,人生何尝不是这样!
杨逸驻马回望沐浴在朝阳中的瓜州城阙,马汉卿他们还在挥手送别,杨逸不由得慨然长叹:“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从瓜州东归,一路上小白还是每夜出去和附近的狼群厮混,所过之处多是黄沙漫漫,缺水严重,小白都快变成小黄了,但它还是快乐地厮混着。
随行的还有哈桑、脱里罕等重要俘虏,杨逸在热海南岸曾接见过乃蛮部的使者,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是随后他就翻越葱岭,并很快返回瓜州了,万里迢迢的,乃蛮部作何反应还不得而知,所以脱里罕就被一路带了回来。
这一路上,杨逸便很少骑马了,每天躺在马车上,似乎心事重重。
阿黛拉有些担心,抻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询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杨逸仍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阿黛拉别担心,我没事。”
“那你为何成天都不说话,这是为何?”
“我在思考人生,思考哲学,思考………呃,主要还是思考回京后我能得个什么官。”
阿黛拉见他说得有趣,便随他兴问道:“那大人想得到什么样的官位?”
杨逸将她搂到自己身上,笑道:“阿黛拉是公主,我总得弄来王爷做做,这样咱们才门当户对嘛!”
阿黛拉听出他又拿自己打趣了,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些后才说道:“不管你是什么,阿黛拉都只是你的俘虏,你一辈子的俘虏。”
杨逸小小的感动了一下,搂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没再说话,闻着她身上醉人的体香,心情在慢慢地舒展着;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想了,这世上的事太多,何苦庸人自扰忙活个没完,得自在时且自在不好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