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比喻。我上天入地都跟着你,所以你不会消失。”他霸道的将话说死,不再给她机会来比喻什么。
看吧,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既霸道又小气。可是她却偏偏爱这样的男人。
“你看。”郁华铮挑了挑眉心。“你对我的感情,我自然知道。你心中到底有没有藏着另外一个女人,我也知道。屈恒,关于你们幼时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作为你的另一半,我有知道的权利。只有说开了,我们之间才不会有机会出现嫌隙。”慢慢的,她的手敷在他的手背上,嘴角慢慢的翘起。
“还有,你不必如此急切。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信心,我相信你如今的心里只有我。蓝惜,她已经在你的心里慢慢的淡化了。就算她真的出现,我也不会觉得那是威胁,相反,你们没准还能成为朋友。”郁华铮认真的说着,眼角流露出来的信息便是真诚,没有一点矫揉造作。
“你,真的信我吗?”事情转变的太快,刚刚还在质问自己的郁华铮,如今竟然对自己如此有信心。屈恒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心中的某个郁结终于打开了,憋在心里很久的感情,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他不是故意要瞒着郁华铮,早在合珠找上来的时候,他便想坦白。如果说他的生命中,还曾经有个影子在的话,那么那个人不会是合珠,应该是蓝惜。
虽然他们相识短暂,可是却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位置。虽然如今他爱的人是郁华铮,可是如果真的要将蓝惜从心中剔除掉,并不是容易的一件事。即使不爱,却还在意。
幼时的记忆对于屈恒来说都很模糊,可是唯有对于蓝惜的记忆,他清晰的记得。也许他的潜意识里,把蓝惜当作妹妹一样怀念吧。
“我相信,对于感情,你一向分明。既然你说如今爱的是我,那么我便相信。”郁华铮真挚的眸子对上屈恒的,说道。
听到郁华铮的话,屈恒原本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下了。只是隐约在自己的心里觉得对郁华铮存在一种愧疚感觉。
“铮儿,谢谢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屈恒反手拉住她的柔荑,无比诚恳的说道。
不管他对蓝惜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如今,他屈恒心里最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个他想用一辈子来爱的女人。
郁华铮扯出一抹笑意,看着他眼底的那一抹闪躲,眸光终是黯淡了一下。
“屈恒,你怎么会知道我被蓝寒引到了梦里。”她悄然将自己的手抻回,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你脸色不好,惨白的吓人。我为你把脉的时候才知道你中了引梦术。”屈恒认真的看着郁华铮的小脸。“虽然引梦术对入梦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铮儿。你本就身体不舒服,如果有哪里不适,你一定要告诉我。”
看着他紧张的脸色,郁华铮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在梦里我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冷暖。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些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屈恒点了点头。“引梦术本就是让你无法休息,你不累才怪。”话说完,屈恒又愤愤的道:“这蓝寒一定对你有所目的,如果他下次再胆敢对你用这种歪门邪道的功夫,我定不饶他。”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握拳砸在了紫檀木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不一会,门口便出现了两个丫鬟。郁华铮抬头一看,可不是那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婢女嘛。
“太子殿下是否有吩咐?”其中一个婢女开口,声音很好听,是略带磁性的那种英气声音。
这句话让郁华铮皱起了眉头。她一直以为在皇后宫中,守在她床边的应该是皇后的婢女。可是这女子竟然唤屈恒为太子殿下,难道,是屈恒派在她身边?
“没事。”屈恒随手一晃,那两个婢女立即明白意思,赶紧走了过来。
“奴婢吉祥,如意见过郁小姐。”二人款款而拜,跪在了地上。
郁华铮冷眼看着那二人,脚步虚浮,气度沉静,一看便是懂武的人。
“起来吧。”郁华铮淡淡的开口,一向有外人在的时候,她总是用淡然的容色示人。
转头看了看屈恒,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眉心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吉祥如意二人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她们功夫还过得去,拨来给你用。你身边虽然有柳儿,但是毕竟不会武功,没办法保护你。”屈恒认真的说着,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和身体情况。
“我并不需要。”郁华铮似有些倔强。“你只要把封印给我解除,我便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她体内有百年功力还有屈恒上次注入给她的一半功力。如果将封印解除,不知道屈恒厉害,还是她比较厉害。
屈恒低头思虑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铮儿,不到万不得已,还不到解除封印的那一刻。最起码你晚一天,便少受一天的罪。封印解除,不定时的会被侵害。这样随时的恐惧,你让我如何能够承受。”他拉起她的手,慢慢的看着她说着。眸中的担忧一览无遗。
“可是这封印早晚会解开。”她不会让这封印困住自己一生。“就算是封印不解开,也不能保证我就长命百岁。既然这样,我为何要让这封印困住我。”
她本就是个不服输的人,如果明知道自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而她却什么都不做,只是慢慢等着变老。这无疑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难受。
屈恒皱眉看着她,脸色有些发黑。可是也明白郁华铮的心思。如果是他,他也不会让那道封印困在自己一生。他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想如同废物一样的活着。他和郁华铮是同一种人,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
“晚一日,总比早一日好。”半晌,他声音暗哑的说道。
郁华铮嘴角勾起,但是转瞬即逝。“好,既然这样,那我便留她们两个到我封印解除的那一日。”想必不会太久,这一句却是在她的心里默默地补上。
屈恒点了点头,看着郁华铮的眸子终于染上一抹笑意。
郁华铮转头对二人说道:“你们哪个是如意,哪个是吉祥?”
“奴婢如意。”自称如意的那个女子款款而拜,福身请安。
“奴婢吉祥。”另一个女子同样福身,和如意并排而站。
郁华铮看了看二人,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太子还有事情说。”
如意吉祥再次福身,又跟屈恒道别,这才走出了房间。
看二人出去,郁华铮的眸子入有所思的定在门口那道屏风上面。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将桌子上面的镂空金丝线的香炉拿了过来。打开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
“我已经让人拿去倒掉了。”屈恒的话悠然飘进郁华铮的耳朵里。
她抬头看着屈恒。“我今日昏昏欲睡,真的是这香有问题?”
屈恒点了点头,“这是迷灵香,一种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香料。完美的混合在其他香料中,根本无法察觉。”
“怪不得,我开始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她太过大意了,以为在皇后的宫中定会万无一失,怎么也没想到,蓝寒竟然计划如此周密,竟然为了让自己入梦,不惜潜进皇宫。
不对,那桃花谷离这里甚远,他身边虽然她只见过萧离,但是明显二人不会亲自来。那也就是说,大禹国皇宫里,有内应。
“有内应根本无需惊讶。”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屈恒淡淡的说着。“这皇宫也不是什么禁地,奴才婢女多的如同天上的繁星。稍微有点脑袋的国家,都会在这里安插几个细作,这也没什么奇怪。”
如果没有细作,他如何能在两个月前的平原王宴会前得知玉冢的所在,又如何会准确无误的进入季平原的密室。
“这里可是大禹国的核心所在,安插细作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一个国家最重要的地方都被敌人打入,那么这个国家的稳固是多么岌岌可危的一件事。
“你想太多了。”屈恒顺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你为大禹国的皇帝是傻瓜吗?那老头聪明着呢,凡是重要的地方都是自己人,就连奴才都不让进入。他可谨慎的很。”话说着,眸中多了一抹讽刺。
“如果真的谨慎,会让细作到皇后宫里来吗?”郁华铮凝眉,提出自己的疑问。
“哼。”屈恒淡淡一哼,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这东西是蓝寒给你下的吗?他又不知道你会在皇后宫里,更不知道你会状晕进而必须入睡。在我看来,蓝寒只是误打误撞,才会成功将你引到梦中。而真正给你下药的,恐怕是季皇了。”
“皇帝,他为何给我下药。”郁华铮挑眉,声音都有些扬高。但是只是转瞬间,她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皇帝在就看穿我是装的,所以才会想迷昏我,好让外面那些大臣都相信,李太傅确实殴打公主至昏倒?”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皇帝竟然如此彻底的地利用她。
屈恒点了点头。“刚刚那些大臣已经来看过你了,虽然你还未曾晋封,可是毕竟也算是公主,多少薄面还是给的。”
“呵,他倒是利用的彻底,将我当猴耍了。”郁华铮眸中现出一抹冰寒,嘴上嘲弄的说着。
“做到他那个高度的时候,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包括皇后。”屈恒眸中闪过一抹心寒,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做到那样的地步。”他转头看着郁华铮。“我只想和你在这世间谋得一个空间,唯有我们二人。不去理会这世间的繁琐事情,不去在意这诸多的烦恼。只有我们两个人,携手看天下。”看过自己的父王因为政权而不得不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事,他便开始有些担忧。
“怎么,你不想要这锦绣江山了吗?”郁华铮心中一荡,看着他的眸中带了一丝丝的感动。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心中志向宽广,想上天揽月,手可摘星。”屈恒的眸中放着溢彩,煞是迷人。
“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只想与你同游山川,傲视天下。谋得自己的一块地方,任你我肆意而活。”屈恒恬淡的眸子依旧放着溢彩,只是多了一抹成熟的感悟魅力。
郁华铮为之动容,肆意而活,这是多么渴望的一件事。不必理会世间的任何人事物,只为自己而活。可是哪个男人没有理想。如果让屈恒为了自己放弃那豪情壮志,此生,她定不会原谅自己。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便约定,等到这世间一切纷乱告一段落,我们便扬鞭远走,到一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郁华铮微微一笑。
屈恒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郁华铮顿了顿,“既然要远走,那么在这些事情未解决之前,我们要在这天下间好好活一回。就将这天下当做我们以后的退隐的筹码,如何?”
“正合我意。”屈恒也似有动容,脸上惊喜好不掩盖,笑意连连。“当我们有能力掌控全局的时候,便也是我们退隐之时。”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二人似乎在这皇后的寝室里达成了某种约定,互相看着对方相视而笑。既了了他的愿,也随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