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应天府、明州府、将州府中上百位官员的联名上书,折子已经递了上去,希望太子纳妃之事,三思而后行。”
皇帝听着这样的话,竟是不由地点了点头,再找到白汉典的折子,翻开来看,脸色忽然大变,猛地将奏折甩在了礼部尚书脸上。
“白汉典!这就是你给朕的奏折?”
白汉典颤颤巍巍捡起地上的奏折,定睛一看,那原本下白了的脸,这下羞红了。好好的奏折,为何变成了春宫图!
纳兰懿看着,先是一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这行事方式,不是莫染邪便是凌晔,只是凌晔带着阿零去了神医谷,难道这次是莫染邪?
“哈哈哈,尚书大人的奏折好生动形象!要送七弟贺礼,是不是送早了还送错地方了?”纳兰煜在金銮殿上公然取笑起了白汉典。
白汉典此时是哑口无言,只眼巴巴望着二皇子永安王纳兰卿。这纳兰卿长相随他母后,细长的瓜子脸,眼睛极大,这样的脸长在女子身上是美的,可纳兰卿却是爱耍心眼的,大眼睛里藏不住事,有什么阴谋算计全被人看得清楚。
纳兰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白汉典一眼,躬身向皇帝行礼道:“父皇,儿臣认为,白尚书是被人陷害了,不然断不可能在朝堂上拿出这样的东西!”
“老二,你知道白汉典哪里错了吗?”皇帝斜着眼睛问道。
“回父皇,白尚书错在大意轻敌了,没有在上朝前检查一遍奏折……”纳兰卿答道。这其中所说的“敌”,自然是太子纳兰懿了。
皇帝并不说纳兰卿答得对不对,只是冷冷睨了老二一眼,接着看似随意地问起:“太子,你说白尚书错在哪儿了?”
“回父皇,我轩辕律法中明确禁止官员结党营私,礼部吏部应天府明州府将州府,分管不同领域和区域,却联名上书,可见其平日私交甚密。”纳兰懿答得不卑不亢,话并未说完,却已经让对手无力还击。
皇帝点点头,却没有对纳兰懿表示更多的赞赏,却是说道:“礼部尚书白汉典,结党营私,亵渎朝堂,罚俸半年。”
这处罚是轻了,皇帝率先说了要罚,便是息事宁人,不想再查什么官员勾结的事。
下了朝,纳兰懿却见不远处的墙角影子里,有几名太监在说笑,若是往常,他不会在意,只是这次,那中间竟有一个驼背的太监,他记得,在金銮殿当差的太监,没有一个是驼背的。
纳兰懿走上前去,那几人竟也不躲闪,反而迎面对着他笑,恭声叫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这带头请安的驼背,不是凌晔是谁!
此时阿零也从凌晔背上跳下来,扑进纳兰懿怀里叫道:“阿一,我们帮你教训了那个坏蛋哦!”
事到如今,纳兰懿自然明白今日奏折之事,都是凌晔和阿零的手笔,不过这同穿着太监服,一身书生气的人是谁,他却不知道。宫里人多嘴杂,纳兰懿不好多问,只得将几人带回了太子府。
阿零觉得,自己又立了功,这次应该要一个什么赏赐呢?上次立功想要的包子铺还没要呢,那这次就先要个包子铺吧!
却没想到,这次还是没有赏赐,回到太子府内,纳兰懿就板着脸,坐在书房里,似乎要把周围空气都冻成冰。
“全都下去,告诉容嬷嬷,这两日看紧战姑娘,不许她出偏院一步!”
得了纳兰懿的命令,大厅里的丫鬟家丁们纷纷退了下去,此时书房中只剩纳兰懿凌晔三人。
“凌晔,说吧,为何没有按本宫的命令将阿零送去神医谷?”纳兰懿冷冷问道。
凌晔这才将与阿零在路上的遭遇告诉了纳兰懿,本以为纳兰懿听完会消消气,却没想到纳兰懿不但不消气,反而气极了,板着脸骂道:“胡闹!一个奏折,本宫只须说几句,便能化险为夷,你们冒险调包,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凌晔心里明白,低下头转移话题道:“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楚闻天一开始便要去偷那奏折呢?”
纳兰懿顿了顿,说道:“此事我自会去查,明日一早,你带着阿零去神医谷。”
“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去?不能等阿一娶完媳妇儿再走吗?”阿零嘟着嘴,有些不情愿,她觉得纳兰懿这是想着法子要赶她走,可是,至少让她吃个喜糖再走呀!
她哪里知道,纳兰懿就是要她避开自己成婚的日子,那原本因立功而起的喜悦,此刻荡然无存,只好跟着凌晔下去了。
客房内,楚闻天已经换好衣物,他原本也是俊俏书生,只是遇阿零相遇时有些狼狈了。他此时一身天水之青的直裾,黑发束起,五官不算上乘,气质却十分华丽。
纳兰懿到了客房中,直接坐下说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楚闻天,本宫倒是早已想认识你了。”
“你不早说呀!我也早就想认识你了呀!”
楚闻天一说话,气质全无,谁也听不出他是个读书人。
“那你说吧,为何想认识本宫,又或者说,这次为何要帮本宫?”纳兰懿问道。
提到此处,楚闻天脸色忽然暗下来,全无刚才那轻浮的样子,沉声问道:“殿下,您记得曾经的首富钱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