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自己教她什么总是一学便会,便也没有太多问题要问。
“我只是,不想跟师父你一样,所以我想把这些问题弄清楚,以后就不用重蹈你的覆辙了。”千洄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这样,就不必管月有阴缺,人有悲别,佛有八苦,管好自己就行了。”
“千洄……”
“你解那离心蛊要耗损功力,虽不伤及阳寿但也伤及身体,受萧凤来一掌明明重伤,虽不伤及性命但也足以忧心,师父,你这样瞒着她,是怕她为难吗?怕让她觉得承受你太多付出却不能回应,有负于你,怕她赶你离开,免得你再为她倾覆一切却不回头,怕她担心你变成下一个温琅,所以你不说,是吗?”
千洄静静问着,沈清让静静听着,有个慧根奇佳的徒弟是幸事,亦是悲事。
“不是,是为师真的没有什么重伤,你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沈清让笑着站起来,继续推着千洄静静往回走。
“哦,那师父你明日记得把胸口衣襟上的几滴血洗掉,刚才你疗伤时,不对,是休息时不小心从口中溢出来的,怕是傅小姐看见了,会有所误会,毕竟师父你,并未重伤。”
千洄低下头,依旧静静地说着,没有什么太多情绪的样子,像是平白无奇地说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只是她之前望月时,月光太凉,她被月光灼痛了眼,灼出了些眼泪,低头时,尽没在了唇角里。
月为何要有阴与缺,人为何要有悲与别,佛为何要有八苦,师父?
次日沈清让起来时,胸口衣襟上的血迹已经然不见,他神色自若,带着几分温润笑意围着桌子坐下,真是一大桌子的人,好久没有聚得这么齐过,上一次这么多人还是在贾瞒的山庄过新年,桌上是丰盛的早点,大家一起有说有笑,讲天讲地。
“真的吗?海上真的有百丈长的大鱼吗?”蕉美人惊奇地问着方景城。
“我也是听人说的,未曾见过,你要是想知道真假,恐怕得自己去看了。”方景城一边给傅问渔撕着油条泡豆浆一边笑道。
蕉美人翘了翘嘴角:“不去,馒头她很讨厌大海的,因为就是小时候遇上了海啸,我们两险些丧命,不去不去。”她连连摆手。
众人无声对望,心中感叹,那个磊落又可爱的病美人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啊?我总觉得前一段日子昏昏沉沉的,好像做过些事,可又好像不是我做的。”蕉美人见众人神色怪异,出声问道。
贾瞒给她拿着早点,抚了抚她长发:“小开大夫为了解你身上的寒毒,让你昏睡了很长时间,因为解寒毒很痛苦,不想你一直醒着,所以你才会觉得昏沉。”
“原来是这样,你也是的,早些跟我说一声嘛,我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蕉美人恼着往贾瞒嘴里塞了个白面馒头:“罚你吃馒头!”
贾瞒嘴里塞着个白面馒头,笑得心满意足,悄悄对傅问渔他们点了下头,感谢这些人帮自己圆一个如此之大的谎,不然若是让蕉美人得知真相,以她的性格如何受得了?
没有人中过离心蛊,只能凭书上所记的只言片语推测,再加上今日蕉美人反应,大概便能知,中蛊之人在被人控制的时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切全听中蛊之人的吩咐。
至于之前为何蕉美人明明中了蛊,却对贾瞒依然如往常一般没有区别,想来大概是下蛊之人给她的命令是维持原样,所以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也是极深的心计,才能想出这样的命令。
一整晚,大家都在提心吊胆萧凤来会不会再发一次疯杀过来,所以杜畏花璇毕苟三人轮值守了一整夜,好在熬完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有。
早上的时候,小开替他行针诊脉,无任何异样了,大家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粥来了。”花璇端着一大碗小米粥,加了番薯一起熬得黏稠浓糯,热气腾腾,闻着就有好味口。
方景城知道傅问渔好这口,给她装了一小碗端在手里细细吹凉,傅问渔看着千洄坐在轮椅上抢不过花璇与毕苟气得直瞪眼的样子好笑,又看着沈清让敲她脑袋让她顽皮给她装了一碗,再看蕉美人一勺一勺喝着米粥笑得眼睛都眯起,望着众人不时跟贾瞒做些鬼脸。
“看什么呢,喝粥了。”方景城把小米粥递到她手里,“当心点,吹了半天还是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