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吗?不过是一样的人,为何你却要如此偏袒他?”是不是在你眼里,他什么都是好的?
“偏袒是肯定的,谁叫他是我夫君?不过温太子,他从来没有什么一统天下的想法,他所求的不过是丰国太平,而你所求的是,征服丰国。”傅问渔说得很是自如,方景城若是有温琅这样的野心,早就对祈国动手了,绝不是现在这般温和的手段。
他应过沈清让,会为了自己守天下天平,可是守太平比打天下难多了,他如此拼命,傅问渔怎么会不偏袒,只是这些,不必说给温琅听罢了。
“祈国与丰国早晚有一战,但并不是现在,你何必如此心急?”
“现在不心急,难道是等你把你的军队养起来,等你的大船造起来之后,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之时再匆忙应对吗?”傅问渔淡笑一声,“温太子,我向来是未雨绸缪的人,你该知道。”
温琅低头一笑。
是啊,自己一向是知道的,她算计着一切,把所有的事情早早就算计好,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一万个来不及,而她与方景城,永远来得及。
就是因为知道,才更觉心酸痛苦,如此了解她,依然赢不过她。
温琅不再说话,沉默良久地看着傅问渔,这是一张他万般熟悉的面孔,他看着这张面孔从当年的青涩模样长成如今的风华,也看着她的双眼从原来的满是恨意渐渐平和成宁静的模样,她越来越成熟,成熟到能想一想天下之事,想一想家国之事,不再拘泥于小小女儿家的私斗,也不再只看着一门一户想要将其毁灭。
她成长得好快,别人用一生都可能走不完的历程,她用短短四年的时间就做到。
可是自己,似乎退步了啊。
所以才离她越来越远吧?
他起身,长身玉立,姿态傲然,摇摇骨扇:“你们此举的确高明,但本宫,却不是一个轻易服输之人,贾老板,你仍在祈国,便要明白祈国商人为祈国尽力,是你的本份。”
贾瞒微微一笑,抬着作揖:“谢太子殿下提点。”
然后温琅出门去,门口是等着他的八人抬的大轿,颜色明黄,皇族方可使用的颜色,他越来越像一位太子,越来越不像温琅。
“今日谢过傅小姐了。”贾瞒给傅问渔倒茶,叹气道,便是知道早晚要被温琅和萧凤来盯上的,好在有傅问渔替她挡掉了。
傅问渔放松下来笑着道:“哪里话,这个事儿也是我们请你做的,自然该替你收拾这烂摊子。”
“流七月是一位非常有天赋的商人,我倒挺想带他一带,说不得日后我归隐了,这天下第一商的位置就是他的了。”贾瞒看来是对流七月的卑劣手法十分叹服。
“那他必然是天下第一奸商。”傅问渔抬杯与她一碰,笑了起来。
“哈哈哈,此话倒不假。”贾瞒爽朗大笑。
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收了些笑声:“我知道你在担心阿蕉的事,却又怕我难过,不好在我面前提,不如我来直接告诉你,她很好,一如往常,我也不再想其他的了,等你们那位大国师回来,或许就有办法了,现在,就这样挺好。”
“贾瞒,你当真有一颗世上最细腻的心。”傅问渔笑望着她,这位总是穿着男子衣服的女老板,她依然有一份女子才有的细腻。
“心不细,可做不好生意。”贾瞒笑道,“我现在只担心,萧皇后必然不会像温太子这般轻易罢休,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不伤到阿蕉,我可以做些退让,也还请傅小姐体谅。”
“这是自然,这一切都是在保证蕉姑娘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才进行。”傅问渔点头。
真是不好做啊这件事,如同走钢丝一般的难,温琅还好,至少他是一个有理智的人,难的是萧凤来。
既要保证萧凤来不会怪罪到贾瞒头上,也要防着她发什么疯逼贾瞒,那样一个有些像疯子一般的女人,她的心思太难琢磨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于是便无法预料,只能见拆招拆。
正如傅问渔所说的,萧凤来就是个疯子,所以她会做的事情也出乎常人想象,当花璇快步跑来向傅问渔低呼一声“小姐,少主出事了!”的时候,傅问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险些翻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