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叶相送来的美人,他没打发,特地上来禀告。
“请王爷定夺。”
冯管事说完,心一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以往王爷孤身一人,可能对女子看不上,或者没体验过*的快感,一旦尝到滋味,就好比猫吃过鱼,再停嘴就难了。
冯管事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考虑,最后决定通传。
美人他见到了,一个妩媚,一个柔弱,确实是难得的美貌,只是气质上输王妃几条街而已。
差不多,凑合凑合吧,不行就关灯,看不到脸。
“是吗?”
万俟玉翎慢慢地转过身,冷眼打量跪在地上的冯管事,面容平静,眼神悠远,看不出喜怒。
叶相想给他降降火气?
好,很好。
万俟玉翎对庸脂俗粉没兴趣,打扰他想念自家娘子和包子,罪大恶极。
他是直接杀了两名女子呢,还是扔到军营中做军妓呢?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好?
万俟玉翎沉默不言,冯管事快哭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通传,让人把两个风骚的女子撵出去。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南平王府大门的!
冯管事突然感受到这是暴风骤雨的前兆,他咬咬牙,心里责怪自家婆娘,败家娘们,乱出馊主意,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们王爷明明是天鹅!
现在他想退下去,让人用水清洗王府后门的一条街道,以免沾染了狐媚气息,不知道来得及不。
冯管事心里转了几个来回,在风中凌乱。
“王爷,那叶相真不是个东西,挑拨您和王妃之间的深厚情谊。”
作为王府管事,冯管事见风使陀的本事那不是盖的,他马上做出判断,气愤地道,“老奴这就打发了人,让下人把后街清洗一遍。”
马屁拍在马腿上,容易遭殃,冯管事以最快速度选择有利地形,身子在下跪的期间,不住退后。
老天保佑,他就是通传一声,多亏没主动让人进门,不然真是被叶相那老狐狸害死了!
哼哼,等王妃回京,看着吧,王妃还不一定怎么报复叶相,让叶相有苦难言。
想到此,冯管事心里舒服了些,他吸取经验教训,以后绝对不会以己度人,用男人标准衡量王爷的喜好。
咳咳,错了,是不能用普通男人的标准来衡量。
神仙和凡人是两个概念。
万俟玉翎背着手,见冯管事眼睛转个不停,有些好笑,在未成亲之前,这种送女子的事屡见不鲜。
他习惯了置之不理,神出鬼没,让人摸不到他的喜好。
在京都传言中,万俟玉翎一向很神秘,甚至,见过他真容的人并不多,是因为和莫颜在一起,才增加曝光率。
他不介意公开秀恩爱,让百姓们知道他很幸福。
没想到,在莫颜不在身边的时候,这种事死灰复燃,万一被自家娘子误会怎么办好?
万俟玉翎不得不想解决的办法,叶相在他的心中被涂上浓重的一笔。
“卖身契要来,脸划花了,扔到西山大营去。”
万俟玉翎的声音冰冷无情,让冯管事打了个冷颤。
军妓若是容貌太好,迷得士兵们神魂颠倒,亏了身子,如何保证每年五个时辰的训练?
这些人,都是要上战场的,万万不可马虎。
军营里,从来都不用容颜姿色过于出众的军妓。
冯管事擦了擦冷汗,正准备转身,万俟玉翎改了主意,“把人送给莫相,就说是叶相送的给他败火的。”
能坑一下岳父大人,似乎也不错。
万俟玉翎摸摸下巴,等着朝堂上的大作战。
果然如他所想,第二日,莫中臣顶着乌鸡眼上早朝,被同僚们嘲笑一番。
昨日平白来个两个女子,他解释不清楚,被吕氏好一顿胖揍,都是不要脸的叶相害的!
莫中臣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被吕氏撵到书房中,空虚寂寞冷的他,想一夜报复手段。
一大早,他打开自己从来舍不得动用的小金库,拿出银两,闭上眼睛,咬牙递给小厮墨青,让他到人牙子那采买几个白净的小相公。
送女子算什么本事?
莫中臣阴险一笑,他要送男子,大张旗鼓地送。让京都的百姓都知道叶相有断袖之癖,喜欢玩弄小童!
敢诬陷他,必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往叶相身上泼污水,等着叶相被他那个彪悍的母夜叉婆娘收拾吧!
早朝上,莫中臣表现得相当平静,就连平时要和叶相吵嚷辩解都没有过。
在下早朝时,莫中臣当着各位大人的面,叹息一声,“叶相,天寒露重,保重身子,看你印堂发黑,面容铁青,似乎是元阳有亏啊!”
言语间比较隐晦,但是众人都是七窍玲珑心,暧昧猥琐地笑笑,彼此心领神会,做个你懂的表情,然后掩着嘴离开。
当时叶相摸不着头脑,此后几日,他过的生不如死,甚至在早朝上告假。
到底哪个王八羔子污蔑他喜欢娈童?
他被打的头上起了两个大包,卧病在床,悲愤地抹泪。
京都的一切,莫颜还不知情。
小包子进入新的发育阶段,比以前活泼好动,她要照顾双胞胎,还得研究如何处理傻丫的案子。
傻丫爹娘明明是苦主,现在却成被告,刘大力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村里闲逛,村民们为傻丫着急,却无可奈何。
“夫人,祝神医和胖丫回来了。”
墨冰急匆匆地从门外进门,而后,院中出现胖丫的大嗓门。
刚过了中秋才五天,也就是说,二人没等到成亲后的三天回门,过了中秋就从阜阳赶过来了。
胖丫担心莫颜这边搭不上手,再说她原来就是被粮食换的丫鬟,做人不能忘本。
干活习惯了,让她呆几天,浑身上下不痛快。
刚进院门,套件粗布衣衫,胖丫立刻坐在大树底下劈柴。
祝神医眼皮跳了跳,又不好自己原地站着,把胖丫劈的柴火丢到大竹筐里。
莫颜深深地觉得自己赚到了,卖了一个,回来俩,养尊处优的师父做起来杂活很顺手,看来这几天没少干。
二人面色红润,尤其是师父,没戴面具,眼神春色荡漾,一看就是房事上得到了满足。
好比一片枯叶,瞬间有了水分的滋养。
“您说啥?刘大力强了傻女?”
听完近期的八卦,胖丫的嘴能容纳下一颗鸡蛋,她拎着斧头,豪气地走出门,就要杀到刘大力家。
莫颜眨眨眼,看了师父一眼,而祝神医在原地不动,似乎一点不担忧。
果然,片刻后,胖丫期期艾艾地回到院子,像只斗败的公鸡。
杀人偿命,她可不可以晚上去?到时候让刘大力变成刘没力,剪断他的子孙根!
祝神医面色苍白,习惯性地捂着裆部,他还是冰清玉洁的,对别人没有想法,也不会被霸王硬上弓。
“不只是刘大力。”
莫颜在之前几天就派人到镇上寻找付二壮,得知他生意做的大,跑到县城开铺子。
派人又到县城抓人,付二壮运气不错,人不在颍川,听他家铺子的掌柜说,要十天八天才能回来。
在此期间,莫颜到颍川县城和林知县商议,她只能提供方向,并不想因此事出头。
为民伸冤,政绩算在林知县头上。
傻丫的爹娘被安排在比较不错的牢房,莫颜出了银子,让二人吃的不错,有鱼有肉。
她这样做,是想看看这二人的品行,如果被几顿好吃的打动而变得安逸,最后也会拿银子息事宁人。
按照大越法例,如果傻丫爹娘不追究,对方只要赔偿一定数量的银子即可。
观察几天,傻丫爹娘的食量很少,他们担忧留在村里的傻丫。
“付二壮在回颍川的路上,咱们让张氏带着傻丫到县城看看。”
莫颜让身边的婆子跑腿送信,很快,案子就要进入审理阶段。
靠山村里有人议论纷纷。
胖丫在河边洗衣服,听村中妇人们谈及此事。
有人说,若她是傻丫的娘亲,就不告发刘大力,而是要一笔赔偿,对方不答应,再到衙门告官,而不是提着刀砍人。
闺女的名声已经毁了,刘大力坐牢不坐牢重要吗?不如为自己捞点实在的。
冲动下,银子没了,人进了牢狱,反倒便宜刘大力。
胖丫不爱和人吵架,听后闷闷不乐,抱着木盆回来,她特别不明白,如是不追究,不是纵容刘大力这种人吗?
要了赔偿银子,能花的出去?那是女儿用身体换来的,胖丫庆幸,多亏傻丫没有这种贪图利益的娘亲。
莫颜叹息,并不是那个妇人的问题,而是大越的法例制度不健全,再者,贫贱夫妻百事哀,小老百姓,一提打官司,腿都软了,宁可认倒霉。
以后,等京都太平,律法一定要修改,不说让这个社会男女平等,至少要保护女子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