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葵水初至,多少会有些小腹坠涨之感,莫颜也不例外。
用温水擦洗过身体之后,换上月事带,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刚才和万俟玉翎同处一个屋檐下,热得几乎不能呼吸,现在又觉得浑身上下冰凉。
“怎么样?”
以往,万俟玉翎一心扑在家国大事上,何尝关注过女子的身体。等到了明州之后,在衙门里当差,总能听到衙役们闲言碎语,有黄段子也有自家媳妇的事儿。
女子月事代表身体上已经成熟,有孕育子嗣的能力。万俟玉翎摸着自己的胸前,火热的胸膛,心好像跳出来一般,但是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一心想着,自家未婚妻已经不是小女孩,长大成人了。
万俟玉翎手忙脚乱地出门,完全忘记自己余毒未消,身上滚烫的,他刚要去灶间煮红糖水,被祝神医身手拦住。
“看不出来啊!”
祝神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万俟玉翎,没听说解药会影响房事的时间,这么短就结束了,莫不是堂堂的大越战神不行?
万俟玉翎莫名其妙,神色冷淡,不准备理会祝神医,却被他死死地缠上。
“你小子,该不是第一次吧?”
只有男子第一次才会把持不住,若是第一次还好说,虽然祝神医比较惊讶,勉强可以接受,要是有经验的,这么短暂的时间,确实有损男儿雄风,他合计做点补药,以免乖徒儿在漫长的岁月里失去性福。
面对祝神医的问题,万俟玉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充耳不闻。
祝神医有些尴尬,都是他心直口快,这种事情怎么好问出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祝神医一辈子没有娶亲,也没有亲骨肉,早把莫颜当成自家女儿疼。
“记得把你下半身的布料剪下来,放在小匣子里。”
大越皇族规矩大,新婚夜必然要有元帕,落红是少女蜕变成女人贞洁的象征,必须小心妥善保管。
祝神医觉得自己尽到责任,也不顾万俟玉翎眼底浮现淡淡的尴尬之色,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膏,“喏,你小子也不知小心点,别使蛮力。”
昏黄火烛的光把万俟玉翎身体镀上一层温暖的颜色,意识到祝神医误会,他想到刚才差点忍耐不住,不由感到懊恼,同时也觉得莫颜的初潮来的是时候。
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口,万俟玉翎尽量使自己神色平淡,沉默转身。
“喂,那盒药膏是消肿的!”
祝神医跺跺脚,忍不住提醒一句。
万俟玉翎刚出正房的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瞬间,不但身体发热,耳朵也红了,他默念清心咒,关闭五感。
莫颜正抱着被子发呆,好半天,双眸也未褪去红润,想到刚才二人身体的接触,她用被子蒙住脸,羞涩而甜蜜。
“你这样,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万俟玉翎进门,就看到床上的莫颜把自己整个身体缩在被子中,不住地抖动。
“喝一杯红糖水,我一会儿过来。”
万俟玉翎忍受身体的折磨,尽量和莫颜保持安全距离,他觉得现在有必要冲个冷水澡,至于那盒消肿的药膏,他如烫手的山芋一般,丢在桌子上。
“你身体很烫,问问师父是怎么回事,没拿错解药吧?”
莫颜捂着肚子,从被子伸出一只手,对着万俟玉翎摆了摆,这种情况,二人还是不要见面。
祝神医喜欢捉弄人,不靠谱,莫颜到现在也没摸清楚他的性子。
喝了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身体慢慢温暖起来,莫颜揉了揉眉心,她以前做了很多月事带,全部都在马车上,落崖后,她身上一穷二白。
和张家人分开,莫颜只留下二百两,剩下全部给了救命恩人张家,这些日子不断接济穷人,她的银子所剩无几。
万俟玉翎的生辰要到了,总不能用他的银子给他送礼吧?有什么物事是新奇而又不贵的呢?
裤头已经不算是创意,被直接从脑海中划掉,剩下的,吃的,穿的,似乎没有多大的创意。
没钱寸步难行,太差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只能以新意取胜,莫颜盘算,实在不行就跟着大哥学习,画一幅春宫图,笔墨纸砚相对而言,算是廉价,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迷迷糊糊地睡着,莫颜感觉到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只手在她的小腹上轻揉,小腹传来一股暖流,非常舒服,舒服得她不愿意睁眼。
药效已过,万俟玉翎这才换了一件衣衫,寒毒在他的身体里二十余载,不是一天能彻底根除的,他感觉到自己磅礴的内力,剩下的毒素已经被打散,运功的时候可以逼出毒素。
解了寒毒,万俟玉翎首先能感觉到了冷热,现在已经是春天,但是夜晚的温度并不高,百姓们还没有脱下薄袄子。
来不及感受这细微的差距,万俟玉翎担心莫颜,这才来到她的身边。
第二日,莫颜睡到了日上三竿,起身之后,她打了一个呵欠,匆忙地从床上爬起来。
懒散的毛病又犯了,上衙迟到,被发现会扣月俸银子的。
“起来了?喝点粥吧。”
万俟玉翎请隔壁张婶子帮忙,用乌鸡肉熬了一锅粥,听说极其滋补。
“你怎么还在?没上衙?”
莫颜伸了伸懒腰,突然发现下体的异状,昨日的回忆瞬间涌进脑海,是了,现在是她的小日子。
“和师爷告假,顺便替你告假。”
女子来小日子是正常现象,鉴于莫颜是第一次,万俟玉翎手忙脚乱,怕她受寒,留在家中照应。
三月初一,阳光正好,气温回升,屋门口的大树抽青,空气中传来暖暖的味道,让莫颜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洗漱妥当,换了月事带,莫颜还得上街一趟,家中只有这么两条,没有更换的。
女子更要注意小日子前后的卫生,村里的妇女们,没有常识,那种用棉布做的月事带,洗后没在太阳下暴晒消毒,尤其是冬日,湿冷湿冷,最容易染上病症。
春光正好,隔壁张婶子家的被褥已经被木架子支起,莫颜喜欢晒被子后那种暖暖的触感,有着太阳的味道。
万俟玉翎帮着支撑木架子,二人合力晒被,好半天终于弄好。
在市井生活是一门学问,无论莫颜还是万俟玉翎,在这方面都很欠缺,隔壁张婶子经常感叹,二人不会过日子。
“二妮,今儿你和你夫君咋没上衙啊?”
隔壁,张婶子听见有动静,立刻踩上小墩子,见万俟玉翎也在家,一脸惊奇。
听说他现在是师爷眼前的红人,平日里能拿到不少油水,而自家那位,一个打更的,连盒糕饼都混不上。
“恩,家里有事,告假了。”
莫颜把院子扫了一遍,她可不好意思说因为小日子,万俟玉翎忧心,所以没上衙。
平时在家中秀秀恩爱就可以了,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这些妇人们的思维比较传统,尤其张婶子,特别喜欢说闲话。
敷衍几句,莫颜转身进屋,换了一身出门的行头。万俟玉翎在家中打坐,她出门采买,本来他要跟着,听说是买女子用的物件,他就没有坚持。
“快去快回,别走太远。”
莫颜在叮嘱声中离家,从家中往东不远就是县衙,莫颜告假,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衙门附近转悠,难免让人说道,她转过身,往城西而去。
城西三教九流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条街的花楼。虽是白日,花楼并不开门,那是那种香粉的刺鼻味道,飘了好远。
“这位小娘子,可是有什么想买的?”
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身穿大红色牡丹花衣裙,正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莫颜抬头,见店面上并没有挂牌子,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一家黑店。
“小娘子第一次到城西来吧?”
妇人是个记性好的,觉得莫颜有点面生,忙不迭地解释,“咱们这里是专门卖女子私用物件的,所以就没挂牌子。”
“有月事带吗?”
莫颜站在店门处看了一眼,入门先是一架屏风,上面确实有男子止步几个大字,看店内装饰简洁明快,也没有那种花楼里的怪味。
味觉饱受折磨的莫颜快步进入店铺之内,身后,老板娘眼神闪过一抹精明之色。
看这小娘子的穿着打扮,不说是富贵人家,却也家境殷实,身上虽着棉布衣裙,但是这棉布料比绸缎衣衫价格还要高。
穿过屏风,向右转才是铺子的货架,绣线,绣品,胭脂水粉等生活日用品一用俱全。
“小娘子,这是咱们店里特质的姜枣茶,特别治疗经血不畅的。”
妇人迈开步子,移动到莫颜前方,开始介绍店里的产品,因为这里离花街柳巷比较近,平时可能会接待一些花楼里的姑娘,所以店内还有打胎药,迷香,春药等下三滥的东西。
“这位小娘子,可是来了月事?”
铺子老板娘察言观色,见莫颜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觉得自己太着急,推销店内产品不急于一时。
“恩,所以要买月事带,那种一次性的。”
女子千万不能在这上面节约,莫颜准备买最好的,这样一个一个换,干净清爽。
“先不急,咱们这里有最好棉花特制,亲肤透气。”
老板娘四下看看,关上其中一间房门,凑在莫颜耳边,小声问道,“小娘子家中可是没有姐妹?”
莫颜正摸不准对方为什么问此奇怪的问题,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所谓“姐妹”就是小妾姨娘。
店铺的窗户上挂着粉嫩的窗纱,在货架的上的物品都有专门纸盒做的外皮,包装很有新意。
莫颜拆开一个,里面是艳丽颜色的脂粉,上面是陶瓷做的小罐子,据老板娘所言,这些脂粉都是她采得鲜花瓣亲手所制,而上面配套的瓷罐也是单独请人烧制而成。
这些胭脂水粉在青楼很畅销,虽然价格贵一些,但是摆放起来很好看,是人都喜欢美的事物。
“这位小娘子,不瞒你说,这男人啊,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不然城西的花街柳巷,早就无人光顾了。”
老板娘心中忐忑,不确定能否做成生意,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先在柜台下方的箱子里,取出一包月事带,十二个一打,一个至少能用上半天。
莫颜对月事带的质量很满意,虽然几百文确实不便宜,但是这次来的突然,她也没工夫做。
“小娘子,看你还年轻,应该是没有孩儿吧,要知道女子孕期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不可行房,后三个月也不可做剧烈运动,以防胎儿早产,前前后后加起来半年时间,男子如何忍得?”
老板娘加紧语速,噼里啪啦地说一通,用手比划不远处的青楼,“那些姑娘们虽不容易,但是身子没有干净的。”
拐弯抹角这么半天,莫颜有些不耐烦,她转过身,索性直言,“老板娘可是有好的推荐?”
“是了!”
老板娘关好店铺的门,防止有人入内,她到另一个房间,一会儿便拿出来一个半人高的小箱子。
“正是有好东西,只有一个。”
说了半天,就等莫颜的询问,老板娘眉开眼笑,用钥匙打开箱子,一具逼真的女子身体出现在眼前。
莫颜心下好奇,用手摸了摸,上面的皮肤很有弹性,高耸的胸脯,下体处没有任何遮掩。
“这是充气的,你看这里有个小皮塞,可以放气。”
老板娘说着打开皮塞,模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变成一张皮。
莫颜目瞪口呆,这里竟然有充气娃娃!
“唉,这是最后一个了。”
老板娘说着,似乎很是不舍。前段时间她去外地进货,刚好碰见大吴的匠人,那匠人得到特别的材料,刚刚制作出这种模具来。
价钱不便宜,十两银子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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