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怎么不肯让妈妈上药?”
“妈,你都说我现在是大男孩,自己能做的事情当然不用麻烦你们。”
“有担当,果然是我的孩子。”
“不过,近平,不是妈妈多嘴,但是你的长发,的确要剃。”
这时候,近平顿了顿,“妈,我去厕所了。”
望着他的身影走进洗手间,陈母有些无奈,“头发总得修一修,这娃。你说呢,老公。老公呢?”
而陈父这时候偷偷地溜进厕所间,“果然有吉吉,真神奇!”
“变态!”近平把父亲推了出去,然后自己也很快地完事,就拿起药,往自己房间去。“嘭!”狠狠地把门关上。
“陈猪!你也是,把近平气得!”
陈柱特无奈,他从孩子有事到现在,都没有见证过孩子是男娃的铁证,内心也有些不安,他特怕自己又吃白果,才出如此下策。反正,都是男,而且都是亲人,看一下不会死的,而且这是自己家很开朗的近平。但是,对于近平来说,其实仅仅是一根导火线,事情到现在,他内心一直压抑得,又无法去释放,他抱住枕头哭起来。
之后,近平就变得很奇怪。母亲把他的玩具都扔了,他就大吵大闹;老师也反应,近平最近变得有些孤僻,而且更有暴力的倾向;他还经常喊着要近女厕,被祁趣拦着,“我不要,我一定要上女厕!我干嘛不能上!我不能上!”这还好,闹闹就没事,最大的事情,还是他一直不忍剪掉他那一头乌黑的长发。
“这头发,一直拖着也不是理了。老公,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个心理医生,去给近平治一治。”
陈柱也在发愁,之前近平还好好,过了一晚就撞邪的样子,换了一个人。这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看着近平这样,他肉疼!
“你们工作挺忙的,在家也很少时间陪着近平,我之前也学过一些心理学。我一直看着近平长大,都快把他当成我的娃了,他之前还经常跟我聊得在一块。这样吧,近平就暂时住在我家这里,我看自己能不能说通他。”
陈柱夫妻想了想,都觉得好。一是免费的,不要钱,二是这娃还是语馨的时候,也挺爱蹭着秀娟一家,三是他们的确忙,奶年纪也大,更加有代沟了。
“这样,就麻烦你了,秀娟姐。”
“别客气,大家都希望近平能早点康复了。”
近平的长发,最后是秀娟替他剪掉了。之前,修娟跟他交流了好久,说了一大堆的道理,而近平也尝试一点点地接受,终于他肯答应把长发剪掉了。
在熟悉的梳妆台上,近平看着那可是由小到大囤起来的长发,不知道在想什么。秀娟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想想祁趣当初想抓他的长发,都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现在可厉害多了,直接一把剪掉,任谁都会心疼,秀娟也爱帮语馨搭理头发,而今天变成要毁了,秀娟的心情也不比近平好到那里去。
不过近平始终是男生,那女孩的时代是该过去了。而这一头秀发,就是语馨的象征,想要近平忘记过去,就得剪掉这长发,就得把这长发和语馨的过去一起剪掉!
“我剪了。”,而近平也默默地点一下头。秀娟沉重地拿去剪头,望着镜中的近平,深呼一口气,把心一行,“咔咔!”很快,修长的头发没了,秀娟把长发放好,然后继续帮他理发起来。
全程,近平一句话都没有出,看着他紧闭嘴巴,通红的脸蛋,那欲哭却不得坚强地忍住的样子,祁趣在一边内心默默地心疼。剪着剪着,近平的眼泪不由地落下,就像被打开的水龙,止不住,在场的各位都深入感染,不过该做的还是做。秀娟边理发,边开导他。祁趣紧握着拳头,不想看着这样难受的近平,但又告诫自己要坚持,要陪伴近平到最后,而不得不留在原地。
剪完,近平都快哭成泪人,衣服湿透一大片。
“相信娟姨,过完今天,你一起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