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匆匆而过,宰相府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司徒南就站在马车旁,司徒宇和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书童慢慢的从宰相府的门口走了出来,看着那个曾经一直疼爱他的爹,最近的频繁受伤,让他似乎苍老了很多,再不复以前的健朗,明明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可是看见这样的他,心还是会不自觉的痛,难受。
“到西川,路途遥远,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工程的事,尽心就好,别太为难自己,到了那里顺便去看看你小姨,帮爹跟她问声好,爹抽空会去看你们。”司徒南看着司徒宇叮嘱道。
司徒宇没有说话,把眼神挪向了别处,不敢看他的眼。
“小童,记得好好照顾少爷”司徒南见他没有理自己,顾而转头吩咐司徒宇的书童说道。
“大人,放心吧,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不会让少爷有事的。”小童郑重的回道。
“嗯”司徒南点头。
然后才回过头看着司徒宇,说道:“宇儿,时候不早了,早点上路吧。”
司徒南才漠然的点头,在小童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向马车,到了马车前,他停下脚步,踌躇了许久,才回过头,望着自己的爹,说道:“好好保重”然后迅速回头,上了马车。
一进到马车里,司徒宇的眼睛已经通红,他知道他的离开很自私,可唯有离开,他才不会伤到他们任何一方,一切就交给命运裁夺吧。
司徒南的眼眶也有些湿润,终究宇儿对他还是有感情,这也让他更加的确信,只要景秋心死了,一切就会尘埃落定,司徒宇也还是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他最乖的儿子,他们还是会跟原来一样。
因为此次司徒宇是代表朝廷命官,执行任务而去,所以,随行保护的侍卫有几十个人,这让司徒南多少也放下了心。
马车缓缓的离去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宰相府,承载了他所有的欢乐和痛苦,就这样的慢慢的远去了,司徒宇那时永远也没有想道,这一次别离,就从此与宰相府别离了,一切就再也回不到正轨了。
而冷月宫这里,景秋心没有去找欧阳凌飞要任务,要她做到属下没有私事和秘密,那对景秋心来说,根本不可能,她做不到,她也根本不相信,冷月宫里的人都没有秘密,他觉得欧阳凌飞就是找茬,她偏不想如他所愿,他不让她去,她就不去,趁机就多练武功,不至于每次都要别人来救。
所以,景秋心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院子里练武,欧阳凌飞给她安排的往处很美,也很大,有足够的空间供给她练武,雨自从她伤好以后,便离开了,换了另一个侍女。
景秋心也知道,雨是冷月宫的第七护法,自然不可能一直闲在这里陪她练剑,她似乎是被派了任务了,离开了冷月宫,在冷月宫,她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认识说过话的也就是雨,还有就是欧阳凌飞,不过还常见到那个时常跟在欧阳凌飞身边的大护法,雾,不过他们之间见面也不过是点个头,问声好,就这么简单,没有过多的交谈。
所以,她每天的日子就是练剑吃饭,练剑吃饭。
这一天,景秋心刚练完剑,停了下来,便直接走过去,拿起桌上放的毛巾擦一下脸上的汗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来了的欧阳凌飞,正斜斜的靠在一棵树身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她。
脸上的面具在夕阳下闪耀着一层夺目的金光,深邃的桃花眼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赞赏,嘴唇似笑非笑,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美景一样,显得兴致勃勃。
景秋心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没怎么好气的说道:“宫主有偷窥的嗜好?”
“本宫的属下有暴露的嗜号,宫主为什么就不能有偷窥的嗜好?”欧阳凌飞笑着慢慢的走过去。
“不错,武功又长进了一些,显然这些天没有白练”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赞赏道。
“我们比试一下”听见欧阳凌飞的话,景秋心突然想跟欧阳凌飞过招,只要跟他打成了平手,对付司徒南就不成问题了。
“你还不是我对手”欧阳凌飞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帮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动作温柔,熟练,像是做过几百遍了一样。
景秋心完全呆愣了,等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晚了,毛巾已经蹭到了她的光滑的额头,带着一股让她颤栗的电流。
她慌忙退开,心跳已经止不住呯呯呯的乱跳了,脸上都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她立马低了头。
欧阳凌飞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样拿着毛巾的手旋在半空中,看着那个躲着他已经有一米距离的人。
然后讪讪的收回旋在半空的手,把毛巾放回桌子上,自己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没有解释刚刚这么做的原由,就好像刚刚其实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样。
而景秋心也故意忘掉刚刚那一幕,好像刚刚同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短时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欧阳凌飞先开的口:“在冷月宫的日子,住得可习惯?”
景秋心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本宫说。”欧阳凌飞看着低头的景秋心又说了一句。
景秋心只是摇头,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