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快她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揪到了一起。
“看来这事很棘手啊。”丹尼尔望着电视画面,自言自语道,但这话分明是对迟小柔说的。
有了话茬,迟小柔立刻问道:“怎么棘手了?”
靳泽凯有权势登天的君国强罩着,又有霍铭尊这个总统护着,怎么样都会化险为夷的呀。
丹尼尔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摇了摇头。
“靳少也太狠了,井喷这样的工伤原本就该赔钱,他怎么也跟着那些歼商一眼昧了良心呢?这事引起了舆论的不满,众怒难犯,阁下肯定是无能为力……”
“闭嘴!靳少也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议论的?”霍铭尊不悦了,将手里的餐具往盘子上一丢,怒道。
他这一怒,丹尼尔瞬即后退两步,低下头给了自己两耳光,“属下多嘴!多嘴!”
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戏路足,演技深,以至于迟小柔根本没有察觉出什么端倪。
此时此刻,她一门心思都在丹尼尔方才的话上。
靳泽凯真的是那种唯利是图的歼商么?
她的目光不禁朝电视画面看去,画面上正在采访那名王姓工人的家里。
家徒四壁,破破烂烂,你把搭建的房子里面积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烧柴炉灶。
镜头转向床上,正躺着一名老人。
王姓工人掀开老人的被子给记者看,他父亲的一条腿早就高位截肢了。
“我父亲当年重伤地特别厉害,一条腿废了,脊椎也断裂了。医生说病不治一直拖着,他很可能头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王姓工人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加上他父亲老态龙钟。只剩下皮包骨的样子,真的让人看了心酸。
记者给了一张王姓工人和他父亲健康时的合照,父亲虽然刚过六十,但却显得特别硬朗。
但此刻病卧不起的样子,却足足老了二十岁。
“我只求有关部门给我们父子主持公道,惩治歼商!”
最后一句话犹如钢针般扎入她心里,让她心抽痛之余,猛地清醒起来。
到底事实真相如此,还是靳泽凯原本就是这样的豺狼虎豹?
此时此刻她很想飞奔到他面前询问清楚,但是又担心引起霍铭尊的猜忌。
“正好我要过去看看阿泽,你要一起么?”霍铭尊一反常态地主动询问。
迟小柔惊恍一抬头,想也没想,点点头,“去!”
……
深夜时分,丹尼尔准备好了车和安保车队,一群人低调而浩荡地出发了。
但奇怪的是,车子并没有朝君宅驶去,而是朝更为偏僻的郊区开去。
旁边的高楼大厦慢慢变成荒山野岭,路由平坦变成颠簸,直到忽然,丹尼尔转过头来,“阁下,前面好像是三少爷的车。”
一听‘三少爷’,迟小柔猛地坐直了起来。
不远处路边有个低矮的小房子,一辆银色的布加迪威龙停靠在路边。
因为夜太静,前面的声音车里隐约能听到。
一名爪牙拎着王姓工人的衣襟,从手里甩出一张银行卡,打在他脸上,威吓道:“里面坐着的是我们老板,他说了,只要你跟媒体道歉,说这事都是你污蔑编造的,这两百万就是你的了!”